“别胡说。”贾赦一听,忙捂住徒律的嘴,急忙道:“我就一吐槽!其实,想想我也挺厉害的,才几年时间,就压倒一大片从小寒窗苦读的了,而且还没名落孙山,考一次就中了。名次不在高,榜上有名就行。我跟倒数第一的绝壁是走狗屎运了~”边说,贾赦自己乐了乐,眼睛眯成一条缝,好险好险,万一不中,就又重新经历一遍黑暗的小漏屋了。
徒律眸子一沉,嘴角微动,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贾赦的脸近在尺咫,让他看的格外的真切。纤长的睫毛卷起,露出清澈见底的眸子,那张脸笑容灿烂,发自肺腑,恍若天上的骄阳,永远的充满光明。
不自禁的伸出双手,徒律慎而又慎的轻轻抚摸过贾赦的面颊,双手缓缓描过轮廓,“恩侯,我……”
贾赦抬眸,静静等待皇帝的话语。
“……”
贾琏看着这一幕,心已经死了,偷偷厢内的人,唯一庆幸的便是双皇暗卫不在,留下的二狗子是自己人。
贾珍表情复杂的看着,手心紧张的冒汗,不知为何心跳也躁动起来。
剩下的徒炆抬眸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无畏的上前,略显婴儿肥的身躯硬生生的挤进两人中间,“父亲,不要对小姨父动手动脚好吗?要时刻谨记着您是个皇帝,身份高贵为万民楷模,一言一行都必须合乎礼法。您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做出偏爱的言行来,会让宵小奸佞有机可乘,这样不好不好。身为上位者,必须要摒弃个人情1欲,一心为公……”
徒律忍不住捂耳。
捂耳。
贾赦本快要分不清这类似害怕紧张又有几缕小窃喜的情绪是为了什么,忽地从下而上飘来稚嫩的话语像是寒冰放在脚底,瞬间被冻个冷若寒蝉。刚紧张的口干舌燥,背后泠汗淋漓,便听人不停歇的向倒豆子一般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
而且,控诉的对象好像不是他?
被自己这个认识吓一大跳,贾赦一个激灵,狐疑的抬眼望了一下徒律,却发觉对方连眼神都是死的。
徒律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求饶,“炆儿,如今是私下聚会,我们是都是好友,不讲虚礼的。不然,身在帝王家,没有一个一二知心好友能释放自己的本性,那么他的一生不是很悲哀吗?”
“是这样啊。”徒炆点点头,一脸正气禀然,“所以,我喜欢小姨父才要劝着父皇注意言行举止,不要动手动脚的,凡是要讲道理,你对小姨夫动手动脚,万一他不喜欢,您又说是朋友,不摆帝王架子,那这样他不因帝王尊威,而从朋友角度,不跟你做朋友了呢?”
徒律:“……”很想把人塞回娘胎里!
贾赦见状,忍不住想要偷乐。一山还有一闪高。
再三确认了自己儿子是个猪队友,徒律对带他来的主要目的完全不抱有任何的骐骥,只好顺带的履行皇子的职责,往人兜里塞了一两银子,派侍卫带出去体验民生。
他真不知道徒炆这性子随了谁的,要知道,上辈子私下里也没这么唐僧念经般能说啊。
“殿下外向活泼的,真好!”贾赦看人远去的背影,由衷的羡慕道,莫了感叹一句,“要是琏儿能心思不要这么深,什么事情都能一股脑儿的说出来就好了!”
“没事,他也是你儿子。”徒律说的一脸坦然。
贾琏:“……”
被这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表白的“狗皇帝”戳瞎了眼,贾琏袖子一甩,大步朝外而去。他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着贾琏走人,贾珍对着徒律行个礼,大步追了出去。
“你们还不跟上去,顺带把沈意给我叫过来,带上前十名的卷子,朕倒要看看这江南是否如此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徒律冷冷的吩咐完,竖耳倾听暗卫消失的声音,嘴角一勾,看向贾赦,“你已经很棒了,学习这种事情,不能闭门造成,我们一起出去参加宴会郊游,多多融入其中……”
且不提徒律如何与贾赦利用短暂的时间偷偷渡过二人时光。这边,贾琏下楼之后,目标明确的直朝红榜而去。此刻,榜前早已没了先前人头涌动,只剩下三三两两失意之人围着榜单痛哭流涕,或者高呼苍天不公。
“琏弟,你干什么呢?”
“我看看前三甲是谁,然后把他们文章拿出来拜读拜读。”贾琏可不觉得他爹一下子名次能退这么多。县试,院试,府试,一级级考过来,别说他爹因心态缘由影响考试,剩下影响因素,级别愈高参考人数多,题目难易程度,是否符合他擅长等等综合起来,他爹最差一次院试徘徊在三十六名。都算挺靠前的,这么一下子掉到最后。
尤其是这策论,几乎都是按着皇帝的心思写的。
“哦~”贾珍点点头,目光飘向最后一张榜单,忍不住拉拉贾琏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话语中透着一股兴奋,“琏弟,那个贾珠,他最后一名呢?比赦叔还不如!”
“贾珠?”贾琏脚步移动,目光转向最后一名,眸子一闪,随后斜睨了一眼贾珍,“珍大哥,你什么意思?!那我爹跟他比?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好吗?!”
这辈子,他熟读诗书,算不得君子,但也是懂主客之分。
二房的父子两,上辈子个个以读书人自诩,却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那个时候的他,还真以为早殇的贾珠算荣国府嫡长孙,聪慧非常,是荣府中兴的顶梁柱呢?
结果呢,着实可笑。
“是我不对,哥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