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绘声绘色地说:“传说,遥远的银河有只怪物叫祝融。没错,就是传说中的火神。”
李子放下了碗,“为什么怪物能变成火神?”
“因为这只怪物很丑,可是他爱上了一只已经成仙的母怪物,那只怪物幻化成人形后很美。”
“就是这样?”李子哈哈大笑,毫无仪态地拍打大腿。
齐青玉瞪圆了眼儿,“是呀。”
“他成神后变成美男子了吗?”
“可有三爷俊?”小本抢着问。
齐青玉摇了摇头,“不,他成神后还是一样丑。”
“为什么?神不是可以改变容貌吗?”太奇怪了。
齐青玉笑mī_mī地说;“拥有神力的他,已经不喜欢那个只贪慕外表的妖仙了。”
众人恍然大悟。
“他与一个很平凡的小仙子结合了,后来有儿唤作太子长琴,传说太子出生就怀抱着一把琴呢。”
众人听到这里,莫不瞪大了眼,“好神奇。”
“大楚精通音律的人都拜太子长琴,我听三爷提过。”小本兴奋地说。
是吧。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起各自家乡的传说来,就连曾氏也参与其中,眉目间的忧愁在微风中渐渐飘散。
齐青玉嘿嘿地笑着,映着点点星光的黑眸清澈平静,如蓄着一泓远古的仙泉,纯净、深远,不骄、不躁。
“爹,六姑娘可爱又机灵,难怪二爷说李少将军要定她做宗妇。”夜深人静时,李子站在船头悄悄对明叔说。
“别去议论几位爷的事。”明叔显得极其小心谨慎。
“哼,二爷才不会那么小气,说说就生气。”李子不依地呶嘴。
“明叔,我回来了。”此时,船底突然传来相南的声音。
明叔搭了一把手,拉了相南上来。
“人又搞丢了?”李子不屑地冷哼了声。
“明叔,”相南没理会李子,自顾自地说起来:“那二人弃船潜水逃了,我摸到内河一艘花舫那边,发现了他们一个扮成龟奴,一个扮成粗使婆子,藏在里头。”
明叔沉吟一会,嘱咐李子:“明个儿我们送六姑娘进左府后,朱先生和史副将就会在周围暗中接应,若有急事李子你就想办法和他们联系。”
“爹,你们呢?”
“我们去把那艘花舫给轰散架。”明叔平淡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狠辣。
李子和相南立刻挺胸收腹,笔直地敬礼,“属下遵命。”
明叔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呀,咱们是随从。特别是你,李子,进了左府可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惹了麻烦时想靠爹的身份来脱罪。”
李子顿时蔫了下去,“能不能不说这个了,傍晚惹六姑娘生了气,我还敢胡来吗?你没瞅见她那样,吓死人了,比二爷还会使唤人。”
..
翌日,大船在晨辉中,缓缓驶入内城,泊在属于左氏的码头上。
这么大的船泊在内河,自然是对水上通行有所影响,齐青玉与曾氏、李子及黎嬷嬷上岸后,还是让明叔将船泊在外头。
他们已经在清莲酒家订了一个幽静的院子,晚上宿在那儿即可。
明叔没有异议,临开船时交待李子一定要把齐青玉保护好。
齐青玉心想,到时别要她反过来保护粗鲁成性的李子就很好了。
左府位于南面的福地昭平大街,从此处码头去很近,往前直走拐过两个巷口就是了。
曾氏总觉心绪不宁,一直念叨着跟在后头那辆马车的安全。齐青玉索性让马车停下,叫陈镖头让后头拉礼品的马车赶在前头,这样盯着总没事儿了吧。
拐了第一个弯儿,突然听闻疾驰的马蹄声,“让开,府衙办公。”
齐青玉微微挑帘往外看,心想建邺街道宽着呢,没事儿。伴随着几声吆喝,三匹马已经呼啸而过。
平安拐过了第二个弯,却被一帮正在推搡吵架的拦了路。
陈镖头望了眼日头,虽说远远已经望见了左府的朱漆牌匾,只有百来丈就到了,但也怕担搁了吉时。他走近争吵的人,礼貌地拱手道:“能不能请几位行个方便,容在下主家马车先行通过?”
“滚,这货欠了老子五十两银子,竟然想赖帐!”那人抡起拳头又指着被推倒地上的灰衣男子,恶狠狠地威胁“今天若是不交,要么我报官,要么你留下一只手!”
“你说我兄长欠你银子,欠条呢,你拿出来再说!”
话音未落,一团人又吵起来。
别人吵架在边上吵,他们却大喇喇的堵在路中间,真是不像话。陈镖头虽然恼火却不敢擅作主张教训人,回身想问准曾氏她们的主意。
齐青玉有些不耐烦,李子瞄了她一眼,向黎嬷嬷讨了五十两银子跳下马车,像阵风似的走向那团人,一包银子砸过去:“五十两银子,拿了马上滚蛋,别挡着我们太太的路。”
被砸中的讨钱的黄袍男子却不干了,大叫道:“怎么的,你有钱了不起吗?就算是了不起吧,可你这钱不是老子的钱,你送老子,老子也不会要啊!”
“对,我们是这么贪财的人吗?真是狗眼看人底。”
“我们只要我们自己的银子!”
那被追讨银子的灰衣男子一家也加入指责李子的队列,“这位大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没欠他们银子,他们根本拿不出欠条。你这一手,不就是认定我们欠了他们银子吗?”
“这是毁我家声誉!”
“我们是欠银子不还的人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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