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回禀皇后娘娘,那日我家才人去探望苏娘子,娘子为我家才人备了不少点心,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为苏娘子请脉的太医来了,我家才人便离开了璃妆斋,刚刚回到宜月斋,才人突然想起点心未带回来,便命奴婢前往璃妆斋取点心……”
“噗嗤——”原本气氛十分沉重的宫殿中,因为络瑛的这番话反而让气氛和缓了不少,不少妃嫔被她的形容逗得笑出声来,即使是皇上和皇后,看着王瑶妤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不少无奈之色。
“本宫竟没看出来,王才人原来这么爱璃妆斋的点心,赶明你去本宫宫里的时候,本宫也多为你准备些点心,到方便了那些宫人们,不用捡着什么禁忌这禁忌那的避讳。”吴妃直接笑出声,指着王瑶妤调侃道。
说这般玩笑话也不看看时间和地方,一旁的端妃以帕子掩着唇边的冷笑,坐得悄悄远离了吴妃一些,免得这般蠢人沾染上自己,白白让自己受一份牵连。
王瑶妤羞恼极了,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手边的东西全部都砸到络瑛身上去,然后缝上她那张嘴。
她这般样子又惹得吴妃一阵笑,不过这次可没人纵容她了。
皇后狠狠地瞪了吴妃一眼,她这才想起现在是在什么场合,连忙闭上了嘴。
等她噤声后,皇后才示意络瑛继续回禀。
“奴婢回到璃妆斋的时候,璃妆斋里里外外的人都被遣出去了,殿门口只剩下苏娘子心腹的两位姐姐在守着,奴婢觉得事有不妥,便悄悄躲了起来,绕到殿后去偷偷往殿中看,谁知正巧看到苏娘子倚在太医怀中……奴婢……奴婢怕极了,不敢在璃妆斋附近继续逗留,也不敢在昭阳宫中,自己也不知道朝哪里走着,直到……直到有人喊奴婢,才发现自己竟跑到了冷宫。”络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苏琬卿一眼,见她面色阴沉,连忙低下头,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络瑛,除了你和吴氏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当日你目睹全过程的时候,可有旁人能够作证?”仅凭络瑛的话根本不足以定罪,皇后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想要抓到证据实在是艰难,可没有证据又如何服众。
“回禀皇后娘娘,络瑛说当日璃妆斋内的宫人们全部都被遣出去了,只留心腹的两人守门,由此可见苏琬卿早有准备,即便找了当日被调开的其他人,他们也定有说辞,而守门的两人又是苏琬卿的心腹,也不会轻易开口,不如大刑伺候,逼她们开口说出真相?”吴妙珍建议道。
“人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原本我还不信,如今看到你这般样子倒是信了许多,为了捏造虚假的事情,不惜往旁人身上泼脏水来陷害他人,如今还要以酷刑屈打成招,这般狠毒的心肠,嫔妾真是怕极了,当初若没有陛下明察秋毫,嫔妾岂不被她冤枉了都无处伸冤?”苏琬卿哀叹道。
武昭仪看着她,叹了口气,转头继续劝慰起皇上:“昭阳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到底都是嫔妾管教无方,陛下切莫动怒,待皇后娘娘细细查问之后,定会将兴风作浪的人揪出来,以正后宫法纪。”
说到哪里,苏琬卿也都是她昭阳宫中的人,若是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系。
可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宫中的人,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武昭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端妃端坐在一旁,手中抚摸着茶盏,脑子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事,这次的事情总归与她们长乐宫无关,无论是她还是赵妍都乐得看昭阳宫的热闹。
倒是赵妍比端妃想得更多一些,此事涉及皇家私隐,无论是谁沾染上都没有好结果,若不是怕自己不出现实在太过扎眼,她连这里都不想来,从入座到现在,她半点都不愿插嘴,恨不得所有人把她忘记。
王瑶妤担忧地看着苏琬卿,李静茹看到她那副表情,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罪妾有苏琬卿与他人私通的证据!”沉默了一会儿,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吴妙珍咬牙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是苏琬卿写给奸.夫的情诗!”
“哦?”皇后不置可否。
皇后这般冷静,吴妙珍反而有些忐忑,苏琬卿又没有像原本预想中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她心里更加不安。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鼓气,吴妙珍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这是贡品澄心堂纸,极为难得,即使是诸位娘娘们都难得一见吧,如此难得的纸,谁宫中有,有多少分量,都用在哪里,如今还剩多少份一一都对的上,罪妾看上面所用的墨也非凡品,只需找来尚功局司计司的记录对照一下,便可知道这张纸究竟是否是璃妆斋中的了。”
吴妙珍说的每一句都是可以直接和帐上相对的,众人不由得更信了几分,吴妙珍注意到皇上的脸色更黑了,心下得意,双手捧着纸张高举过头顶,等待苏琬卿的末日来临。
皇后身边的宫人走到吴妙珍身边,接过证物呈给皇后。
皇后看过之后,看着苏琬卿的眼神冰冷无比,转过头看向皇上时,目光中满是关切:“陛下,这上面确实是苏氏的笔迹……”
没等她说完,皇上直接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黑,等他将全部内容看完之后,直接将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吴妙珍面前,茶盏碎裂蹦起的碎片溅起打在吴妙珍身上,惊得她尖叫出声,不由得往后躲避着。
“大胆贱人!满口胡言乱语,四处栽赃陷害,当初念在你初入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