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亲昵地拉着莫鹤娟之后,滢玉清楚地感觉到了莫鹤娟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推开她,但是理智阻止了她的举动,莫鹤娟任由滢玉拉着她撒娇。
果然是有所企图的吗?所以明明不喜欢和人这么亲昵,还是强忍了下来,脸上不露出半点痕迹。
无论是莫鹤娟还是阮夫人,在滢玉的几番试探下终究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
她多次提到莫鹤娟的气质与皇后相似,阮夫人却丝毫没有表现出诧异,阮夫人并非愚钝之人,这样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阮夫人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看来隐藏在这次见面之下可有不少内在的东西。
“滢儿过誉了,我也只是新入宫的秀女罢了。”莫鹤娟谦虚道,“不过,若是滢儿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推辞的。”
“入宫后我定会带着姐姐去见皇后娘娘,姐姐这么好,皇后娘娘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滢玉说完这句话之后,莫鹤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莫鹤娟有些犹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自然是好的,你们二人能够如此亲密,在宫中互相也能有个照应。只是皇后娘娘每日操劳六宫事宜,若是扰了皇后娘娘岂不是罪过?”莫夫人笑着帮莫鹤娟圆了过去。
“是啊,若是扰了皇后娘娘就不好了。”莫鹤娟松了口气,见滢玉还想继续说什么,连忙拉着她说起了平日里的趣事,看书写字,绣花扑蝶,努力想要把滢玉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阮夫人见她们两人这幅样子,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指着她们两人对莫夫人道:“瞧瞧这姐妹俩,和咱们两个小时候多像啊。”
莫夫人也松了口气,道:“万幸还有你这个依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一直未曾问你,选秀是大事,为何莫家竟让你亲自送鹤娟上京?”阮夫人又看了一眼滢玉和莫鹤娟,见两人并未注意这里,才拉着莫夫人悄悄问了起来。
莫夫人脸色有些复杂,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说出来,纠结半晌,她的目光一直紧紧跟在莫鹤娟身上,莫鹤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目光,转过头对莫夫人安抚般的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应付滢玉。
见到自己的女儿这般委曲求全,莫夫人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你也知道莫家的情况,前些年小叔犯了事,公公为了保住小叔丢了官职,京中待不下去,才举家投奔了我家老爷。去年宫中传出消息要选秀,公公并不愿意让家中再与京中有何牵扯,万般阻挠鹤娟选秀的事情,可老爷不忍耽误鹤娟的前程,所以才让鹤娟参加了选秀。”
“这毕竟是大事,定下来之后,老爷还是得回禀公公,公公生气老爷自作主张,认为是我挑唆的,说既然我这么想让女儿入宫,那就让我自己送,谁也不许帮忙。”
“万幸秀女都有官家统一安排,我跟着一起来一路上倒也安全,又平白多了这么多与鹤娟相处的时间,我感激极了。”
“前些日子老爷托人传来书信,说公公已经消了气,知道鹤娟入宫不易,还特意托人捎来了东西。”
“原本我也想亲自送鹤娟入宫,只是过些日子就是公公的寿辰,我这做媳妇的总不能不在家中,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了,若是再不动身,只怕路上略有耽搁就赶不及。”莫夫人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怎么就如此巧,偏偏是这个时候。”阮夫人听完之后,也不仅叹息着,明明已经柳暗花明,谁知又碰上这事,偏偏赶巧了,“秀女们两日后就要入宫了,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是我们这些在京城里的想见一面都难,更何况你还在京外,这次一别,你们母女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话是这么说,阮夫人心里存下的疑虑可不止一星半点,她对这位手帕交可是十分了解,这般家宅私隐的事情她从不会拿出来说与别人听,即便要取信于她,让她相信莫家母女二人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来投奔阮家,也会将此事美化过之后说成其他版本。
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莫夫人没有说出来的真相比说出来的这些还要不堪。
想到这个,阮夫人看待莫鹤娟的目光更加慈爱了。
莫夫人缓了缓之后,继续道:“谁让我们家以前从未出过秀女呢,天恩浩荡让秀女在家中陪伴家人最后一段时间,可我家偏偏不在京中,入京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原本算着送鹤娟到京城之后再回去时间绰绰有余,谁知如今竟陷入了两难之地。不得已,这才求到了你这里。”
原本莫夫人以为她们母女会被拒之门外。
莫鹤娟与滢玉同为秀女,若是提前联手未尝不可,毕竟滢玉在这一届秀女中家世最好,在宫中又有皇后照拂,只要不是心思太大要压下滢玉成为这一届最拔尖的秀女,得到小仪的位份,就没必要和滢玉交恶,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和滢玉关系亲密,得到皇后另眼相待,也算是给自己增分。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莫鹤娟的贤惠注定了她会站在皇后对立面,滢玉身为皇后的妹妹,和莫鹤娟关系太近不是好事。
阮夫人却同意了,莫夫人松了口气,大概是阮夫人还不知道莫鹤娟的“贤惠”之名,所以今日来访时,莫夫人特意让莫鹤娟打扮的稚气十足,压下满身的贤惠气质。
“你我自幼相识,何必如此客气呢。”有龌龊就会有可抓的把柄,阮夫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