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你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皇帝心情甚好,对如儿解释。如儿眼中顿时闪现我不相信的神色,柳依依就着奶娘的手瞧了瞧三皇子,这孩子生的更像皇帝,不大像苏美人。
柳依依赞了一句就问奶娘:“不是说二皇子也在这里,怎么不见?”奶娘笑着道:“二皇子住在另一边,也是宫女奶娘服侍着呢。”
“二皇子生的有些像皇后,有时太子也会来。”皇帝在旁边补充一句,语气听起来十分沉痛,仿佛真是个惋惜稚子失去生母的父亲。
“太子殿下真是友爱手足。”苏美人不失时机地吹捧一句,果真皇帝面上又现出微笑:“朕的儿子们,朕当然希望他们彼此友爱。如此,方能让这社稷长久。”
说话时候,机灵的内侍已经让人把二皇子抱来,二皇子虽只比三皇子大了几天,但个头瞧着要更大一些,一双眼毫不怯生地看着众人。
柳依依只往他脸上一瞧,就瞧出他的确很像朱皇后,这个没有了生母的孩子。当着皇帝,柳依依不敢表现出伤心,只能表现出些许伤感:“果真二皇子很像娘娘。”
皇帝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感慨道:“是啊,很像如玉的眼睛。”二皇子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张开嘴露出没有长牙的粉嫩牙床。
如儿在旁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娘,娘,您瞧,他没有长牙齿。”苏美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皇帝也笑了:“如儿,都和你说过,你小时候也如此。”
如儿不好意思地往柳依依怀里埋去,皇帝笑的更为开心一些。甘泉宫内回荡着笑声,仿佛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这个宫廷,还是如此的平静和谐。
柳依依带着如儿回到望月楼不久,就有内侍前来传诏,皇帝于今晚,驾临望月楼。菊儿苹儿等宫人十分欢喜,柳依依却兴味索然,从此以后,就真和从前一样吗?不,那只是表面,但难过的是,就算是表面,也不能让皇帝看出来。
皇帝驾临望月楼后,日子对柳依依来说,仿佛恢复了和从前一样,只是她和仙游宫,再不像从前那样亲密,但和苏美人,倒比从前要亲密些。
苏美人常往望月楼跑,逗如儿玩耍,也有意无意地,让柳依依和王淑妃重归于好。
当苏美人又提起王淑妃的时候,柳依依命人把如儿抱下去,瞧着苏美人道:“宫中后位空悬,王淑妃是不是想着,换座宫殿住?”
苏美人的神色凝滞一下才对柳依依笑道:“谁入主昭阳宫,是陛下说了算,别人怎么想也不行的。不过依依,王淑妃若真能入主昭阳宫,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是啊,也不是什么好事。”柳依依的语气总透着些古怪,这让苏美人的眉皱的更紧,她瞧着柳依依,柳依依的脸还是垂在那里,从她脸上,看不出讽刺,也看不出别的。
苏美人皱眉:“依依,你和王淑妃,究竟为的什么?也没听说你们俩吵架,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我呢,又不好去问王淑妃,但王淑妃对你,还是关心的。”
这些事,柳依依知道就算讲出来,也会被苏美人嘲笑的,因此柳依依摇头:“只是志不同道不合罢了。”
果然苏美人摇头:“志同道合什么的?依依,你当初和王淑妃,也算得上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了,怎么现在皇后娘娘一薨逝,你和她之间反而如此生分?但依依我要提醒你,若是淑妃真的入主昭阳宫,你这样对她,对你是不利的。”
“我知道。”柳依依抬头看向苏美人:“不过,还请你回去转告王淑妃,她有她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有些事,并不因为看起来很艰难,就忘掉我的道理。”
苏美人更被柳依依这话,搞的莫名其妙,内侍已经走进禀告,说皇帝今晚,依旧驾临望月楼。
苏美人自然不好继续在望月楼待着,也就告辞出来,一路想着柳依依说过的话,前去禀告王淑妃。
王淑妃听完就笑了:“这个依依,性情果真和原来一样,竟是……”
苏美人小心翼翼地问王淑妃:“那么,淑妃,您和柳婕妤之间。”王淑妃摇头:“罢了,她既然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去缠她,她啊,说起来是真没有吃过亏,才会如此倔强。”
“说起来淑妃在这宫中也是十分顺利呢。”苏美人小小拍了一记马屁,果真让王淑妃笑了:“我是没吃过亏,可我见过吃亏的人太多了,才会成今天这样。罢了,也不去管柳婕妤了,以后随便她罢。”
苏美人应是又道:“那么,淑妃,以后我和柳婕妤之间……”王淑妃浑不在意:“以后呢,你该怎么往来还是该怎么往来,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苏美人恭敬应是,见王淑妃已经疲乏,也就告退。王淑妃坐在殿中,看着苏美人离去,王淑妃的眉微微皱起,依依,你这样怪我,可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就算告诉娘娘,也是无济于事,甚至于会让我们白白送命。
依依,我要的,从来就是在这后宫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而不是别的。想着,王淑妃的眼角有些湿,王淑妃伸手擦掉眼角的泪,轻叹一声。罢了,这些话,还是自己去和她说罢。
“依依今儿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皇帝来到望月楼的时候,柳依依已经用过了晚膳,皇帝逗了会儿如儿,抬头望向柳依依,见柳依依神色凝重,似乎在想着什么,于是皇帝开口相问。
柳依依仿佛这才从梦中醒来一样,对皇帝勉强微笑:“妾只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