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疑惑,而是杀心。如果是真的?柳依依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但这件事,别说和人商量,就算是在心里想想,都觉得格外荒唐,皇帝对朱皇后如何,宫中人都是有眼的。
皇帝当年对文庄皇后,也是那样恩爱,但文庄皇后被杜太后杀了,皇帝却一直没有明说,直至皇帝那次中毒,才让皇帝大发雷霆。
陛下他,靠不住。王淑妃的话在柳依依耳边响起,柳依依靠向皇帝,仿佛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但心却在一直不停的往下沉,但愿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依依,虽说陛下有些靠不住,但他对娘娘,确实也是不一样的。而且娘娘毕竟是皇后,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柳依依唯一能说下心中疑惑的,就只有王淑妃了,当然柳依依不会直接挑明心中的疑惑,而是远远地说出这些话。
果真王淑妃一听到,也是先为皇帝开脱。柳依依听到王淑妃的话,面上露出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是我想多了。”
王淑妃了然地拍拍柳依依的手:“我知道,你是被你曾经梦中所见吓到了,别说你,当初我对陛下,也同样心灰意冷,但这些年仔细想想,陛下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只要不把一颗心放在他身上,好好侍奉他,也就这样罢。”
柳依依微笑:“是,淑妃说的很对。”王淑妃亲昵地凑近柳依依:“其实呢,我晓得你对娘娘,毕竟和对别人不一样的。放心罢。”
说着王淑妃掩口微笑:“嗯,这话,我也不会告诉陛下的。”
“难道我还信不过淑妃您?”柳依依反问王淑妃,接着亲热地用手搂住王淑妃的肩膀:“况且,我知道,淑妃您,也不会为了什么,去和陛下说什么的。”
王淑妃露出笑容,拍拍柳依依的脸:“是啊。对陛下,不能全抛一份心。只是咱们的娘娘,只怕……”
“陛下对娘娘,也是信任的!”柳依依飞快地打断王淑妃的话,王淑妃微笑:“是,陛下对娘娘,也是信任的。”
皇帝此刻正在被御医诊脉,感到眼皮跳了跳,皇帝的眉微微一皱,御医已经道:“陛下的脉象很好,不过陛下这两日只怕是有些劳累,还是多歇歇。”皇帝点头,瞧着御医问道:“朕想问你一件事。”
御医恭敬等候,皇帝轻声道:“当初文庄皇后薨逝,你在不在太医院?”
御医没想到皇帝会问起这件事,微感惊讶后才又道:“臣那时刚进太医院不久。”
“那么,太医院是否往文庄皇后的药中,放了什么东西?”皇帝的话让御医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那时是方御医负责这件事,还有老娘娘。”
方御医?皇帝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一下,方御医已经在离开太医院后,回家乡的路上,遇盗而亡了。这件事,皇帝没有问过是谁做的,但想来不是杜太后就是朱皇后。皇帝之前一直认为这是杜太后下令做的,也更像她的手段,可是此刻,皇帝又觉得,自己那时的笃定,是不是有些荒唐?
“陛下,陛下……”御医见皇帝陷入沉思,小声唤着皇帝,皇帝从沉思中醒过来,对御医道:“朕知道了,方御医当时的医术也是很高明,可惜啊!”
御医悄悄伸手擦去额上的汗,陪皇帝说了几句可惜,皇帝也就命御医退下。御医退下之后,皇帝看着这满殿的宫女内侍,却觉得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寻不到。
先是杜太后,接着是朱皇后,皇帝自己,竟从没挑过身边人!皇帝眼中渐渐闪出怒火,站起身道:“朕要去太液池走走。”
内侍应是,服侍皇帝往太液池行来。皇帝负手站在当初站过的地方,望着连绵不断的宫殿,望着这本该是自己一言九鼎,言出法随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却感到无比孤单。
皇后?你为什么要隐瞒朕?皇帝眼中的怒火更加浓了,看向昭阳宫的方向,皇帝很想走到昭阳宫去问问朱皇后,但一想到朱皇后的话语,皇帝就更为愤怒。
“陛下!”一领斗篷披上皇帝的肩,接着朱皇后温柔的声音在皇帝耳边响起:“天凉了,陛下也该注意身子,要多穿些衣衫。”
皇帝收起心中的愤怒,转身对朱皇后微笑:“皇后怎么知道朕来到太液池?”
“妾原本是想寻陛下说说,又要过年了,妾这一回的产期,是在过年时候,因此妾想让淑妃和依依还要昭容三人在这宫中主持后宫事务,妾好安心待产。”朱皇后拿过宫女手上的手炉,给皇帝放进怀里,拢一下他的斗篷,对皇帝柔声说着。
“皇后的心思,果然极为细腻,既如此,就让她们三人主持后宫事务,等皇后出了月子,身子复原了,再重新主持,可好?”皇帝的语气很温柔,这让朱皇后笑的更甜,和皇帝往外走去:“陛下时时关心妾的身体,妾很欢喜。”
“你是朕的爱妻,朕怎会忘记这点。”皇帝的语气更为轻柔,朱皇后唇边的笑越来越甜蜜。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朱皇后并没察觉到皇帝看向她肚腹上的眼开始带上冷然。如果,真要对朱皇后下手,那这真是个好时机,妇人家生产,难产的也不是一桩两桩。或者,也可以等朱皇后生下孩子,在月子中动手。只是这个动手的人?
皇帝抬起眼看向远方,朱皇后的丧事必须要按照正常皇后死去的规格办,那必定要有人做替死鬼了。那么最简单的,就是要让这个人,不知不觉地,把毒药放进朱皇后口中,而以为这是补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