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后冷笑:“皇后果真对自己的妃子们,格外关心啊。”
“妾是皇后,有教化宫妃之责,怎敢不尽心?”朱皇后回了这么一句就对皇帝道:“陛下,依依的性情您是最清楚的。”
皇帝点头:“今儿在殿上的人极多,到时一个个问过去,定然有人亲眼看见依依有没有推朱宝林。”
杜太后又被帝后噎住,接着杜太后冷笑:“果真陛下和娘娘,对柳才人都格外疼爱,不惜这样去掩饰,也要护住她。”
“母后方才说过,不诬陷任何人。”皇帝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就对朱皇后道:“我们告辞罢,母后只怕要歇着了。”
朱皇后和皇帝站起身,双双对杜太后行礼下去,也就走出殿去。杜太后坐在座位上瞧着帝后走出殿去,气的连连拍着椅子扶手:“好啊,好啊,越来越大胆了。”
“老娘娘,朱宝林那里?”王尚宫小心翼翼地问,杜太后冷哼一声:“也只有让她先养着,做戏,总要做足全套。”
回去路上,朱皇后感觉到皇帝的难过,握住皇帝的手以示安慰,皇帝叹气,把朱皇后的手反握住在自己手心,两人默默地走在宫道上。身前身后的人无数,但朱皇后却觉得,只有身边这个人,是自己的陪伴。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好的朱皇后愿这段路,永不停息。
次日朱皇后果真命人一一去询问当天殿上的人,自然也有人出来作证,说柳依依并没推朱宝林,是朱宝林自己滑倒,滑倒之时开始哭叫是被柳依依推倒的。
有了这样的证言,朱皇后也就做出判定,朱宝林居心不良,竟要诬陷柳依依,念在她自作自受,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小产的份上,就不贬位份,等身体复原之后,迁出会芳馆,迁到临近太庙的一处偏僻院子去居住。
朱宝林听到这样的消息,双眼发怔,这是自己从此失宠,再没有出头日子的意思吗?想着朱宝林就哭起来。
王尚宫正好走进,见朱宝林哭个不停,王尚宫示意宫人出去,这才上前搂住朱宝林道:“朱宝林快别哭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朱宝林顺势靠在王尚宫怀里:“那我要怎么做?还有,老娘娘怎么说?”王尚宫自然不敢说杜太后正在生气的话,只轻声道:“老娘娘也不忍心,但妃子们的处置,从来都是皇后管着。”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别的法子。朱宝林这下更加委屈,哭的更大声了。
王尚宫的眉不由微皱,这个朱宝林真是太不晓事,但王尚宫还要努力安抚她:“也别哭了。老娘娘命我寻出许多东西,说送给宝林你布置新的宫室。”
“那有什么用?”朱宝林声音里面带着哭腔对王尚宫道:“从此之后,我是实实在在失宠了。可恨那柳依依,现在还是回到听雨楼了。”
“不过是迁到远一些的宫室去,哪里就失宠了?再说,偏僻些,离的远些,有些时候,才好做有些事。”王尚宫的声音越来越小。
朱宝林有些好奇地看着王尚宫,王尚宫神秘一笑:“等你迁过去了,我再去探你,你就知道了。”
见朱宝林点头,王尚宫又安慰了她几句,也就回去复命。
杜太后等在那里,听王尚宫回禀了,杜太后才叹气:“这么一个没眼色的人,换在早先,我那只眼睛看得上?”
“老娘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尚宫安慰杜太后一句,但又忍不住叹气:“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
会拿出皇帝的身份来压制杜太后,当时虽然被杜太后以要去太庙跪着给压制回去了,但这件事对杜太后的冲击不了。
杜太后的手无力地摆一摆,接着眼里渐渐闪出亮光,如果实在没有法子,被逼的急了,那只有一个法子可以用了。到那时,没了皇帝的皇后,不过是一根草,被自己任意揉捏。杜太后的手收紧,面上现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