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我带你回玄墨教可好?”南宫缅坐在床头望着抱膝蜷曲着的云倾,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云倾不顾疼痛噌愣一下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南宫缅,像是活见鬼,“你疯了?玄墨教黎幽可是见过你的,你去找死吗?”
那人危险的眯起双眸,“三番两次的辱骂天子是疯子……你是又皮痒了吗?”
看他故作冷酷的神情,偏偏眼角带着风情无限,妖媚艳丽的如盛夏蔷薇,云倾不觉看得呆住,痴痴的道:“我的腿不碍事……咳咳……那个你还是好好督建你的大坝吧!”
话还说着,南宫缅却已将她抱了起来,边往外走去边道:“这大坝自有人看着,现在我的首要任务的是看着你……”说着顿了顿,声调忽然抑扬顿挫起来,“玄墨教危机重重,烦请圣女护我周全。”
云倾忍不住失笑,“你莫要坑我就好,何须我护你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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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若有似无的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打在地面上激起层层薄烟,一股股泥土的芬芳萦绕鼻端。
云倾一手绕过南宫缅的肩头,举着油纸伞,整个身子被他抱着,二人默契的分工合作,静默的在雨中缓缓行走着。
“你就不知道弄匹马或者弄辆马车吗?”云倾看着南宫缅无奈的开口,何苦为难自己呢?
“樊篱一场洪涝,家禽牛羊都死光了,更别说马匹,如今从京城带来的马还要用来拉石头,帮助将士们修筑堤坝,哪里还有富余的?”南宫缅淡淡的说道。
云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就是再有一百匹马,你也是不够的……“
“唔……有我抱着你,受累的也是我,你又抱怨什么?”
“还不是怕你累?”
“抱你……不觉得累。”
看似甜蜜的话语,而人却知道这不过是更大的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温情。
“是不是快到你的生辰了?”记得何时曾听风南翀提及过,南宫缅的生辰是在九月。
南宫缅闻言轻笑道:“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九月二十……生辰……我似乎很多年不曾好好过过了。”说着好看的眉眼淡淡的望向远方,清冽无匹却又哀愁无限。
云倾被他身上的愁情感染,竟是有些鼻端微微发酸,忍不住甩了甩头,转开话题:“生辰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南宫缅再次轻笑,“我没什么想要的,不必费心。”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过生辰,一定要费心才行!”云倾眯起眼笑道,虽然只是一句敷衍的客套话,却让人看着她的笑就情不自禁的开怀起来。
“如果一定要说……我希望待我生辰那日,你可以再跳一次选后那日你跳的舞……”南宫缅叹了口气,轻柔的开口,“只给我一个人。”
云倾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木然的点了点头,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的话……
“什么人?站住!”道路深处的树丛里横刺跃出数个男子,手拿大刀,胳膊上系着一块藤黄色的汗巾子,敞胸赤膊,一身精干短打装扮,看上去颇有几分绿林气息。
云倾和南宫缅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些人。
南宫缅垂首在云倾耳畔道:“你自是不认得,这些便是黄巾军了……”
“怎么会……这里明明是我约好跟黎幽会和的地方……你没走错吧?”
“貌似是你指的路。”
云倾干咳两声,尴尬的转了个头,看着那几个黄巾军喽啰,“几位好汉实在多礼了……我们不过是路过……您看……”
“少废话,即日起这里就是一只鸟也不能飞过去!”
听言,云倾木讷的指了指刚刚低掠而过的一只紫燕,“那这个怎么过去的?”
“……”
南宫缅侧了侧身,将云倾的脑袋甩远,亲自道:“几位有礼了,我们乃是玄墨教门内弟子,不知几位可见我们的当家人了?”
带头的黄巾军闻言,不由得和身边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最后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会南宫缅,这才道:“跟我来吧——”
云倾悄声道:“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还是那句话……”南宫缅气定神闲的跟着那人的脚步,淡淡道。
“什么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这脑子呀,真不是一般的笨。”
被取笑了,但是云倾却没有心思还嘴,只因眼前的景象令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黎幽与云倾商量好的会合地点本来距离黄巾军就不远,乃是樊篱城郊一处高坡上的山林,与刘禾的军队首尾相望。
极隐秘也极是易守难攻,可是这才没几天怎么就被人占领了?若说是把黄巾军收编成功,那为何一脸垂头丧气的被人家包围着?
而且,那在正中央搭建的帐篷里供奉的灵位是谁?青白黑三色的奠旗迎风飘飞,更让这密林有一股无法名状的诡异之感。
领头大汉默默带着南宫缅和云倾走至摆设灵堂的帐篷前,这才回头说了句:“稍等。”便一头扎进灵堂里。
门口许多路过的黄巾军纷纷用戒备和猜测的目光望着他们俩,只要云倾稍稍动一下,便会有人警惕的握住腰间的刀柄,好像随时准备着跟进行一场恶战。
云倾挣扎着自南宫缅怀里下来,不安的四下张望着,在角落的一方小帐篷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忙想大声招呼,却被身侧之人拉住了手臂,不解的抬头,看他微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