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又退了一步。
蒙面人放开夕夕,走出收款台,准备带着信封扬长而去。
“先生,别放过他,报警,快报警!”夕夕叫起来。
蒙面人刚刚放下的刀又扬起来,寒光闪闪的刀尖正对着我的脸。
我忍不住再次催促:“快走吧,快走吧——”
忽然,我看到他装信封的口袋里还有别的东西,看口袋的凹凸特征,那应该是一部手机。
“喂,朋友,把女孩的手机还给她。”我低喝了一声。
蒙面人犹豫了一下,猛地摇头:“吃了的肉就不能再吐出来了,这是我们的行规。”
奇怪的是,刚刚还叫嚷报警抓人的夕夕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先生,手机我不要了,让他赶紧走吧。”
我盯着蒙面人,同时用眼角余光瞥着夕夕。
“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夕夕喊着。
蒙面人有些犹豫,站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单手举刀,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钱你拿了,手机不值钱,算了吧?”我采取了商商量量的口吻,不想激怒对方,也不想让夕夕白白丢了手机。
的确,手机不怎么值钱,即使是最新的苹果新机,也不过五千块而已。现代人最看重的,是手机通讯录里存着的电话号码,丢了那个,很多老朋友就直接联系不上了。
蒙面人又犹豫了几秒钟,一下子掏出了手机。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联想手机,外壳白色,根本不值钱,最多也就值两三百块罢了。
“看,朋友,这手机对你来说没多大意思,对吧?别把事做绝了,逼得我报警抓人。为了几百块,值当吗?”我继续劝说。
蒙面人不再犹豫,把手机放在收款台上。
“走吧。”我摆摆头。
他大步向外走,到了门外,才慌忙把刀子插进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拐进了另一条通向泉城路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