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天降馅饼,哪怕她也曾对皇太子花痴过,她也不愿意结婚。而最后逼迫她答应结婚的,是为了给家里还债。并且在父母为她入宫不安时,反过来坚决地安慰他们:我的人生,我会自己负责。

任银娥对申彩京这个女主角是花了大工夫的。她把原著中显得有点过于花痴的女主角进行了微调,强化了申彩京的好友江贤的戏份。因为这位江贤是“绝对理性”一族,和申彩京另外两位“绝对花痴”一族正好是两个极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时和这两种人都成为好朋友的申彩京,不正是这两种人的中和吗?刚好呼应了“过犹不及”四个字对申彩京的定位。这就让申彩京和传统偶像剧女主角“杉菜”们区别开。她不仅有平等、坚持自我的现代女性特质,更有原谅和宽容的传统美德。

再说李律。他在入学第一天就捡到了彩京掉的运动裤,也早就认出太子妃就是他曾见过的女孩。这其中他有很多次可以见到申彩京的机会,但他都拒绝了。之后在李信婚礼那天,他拒绝穿着朝服、以一个下官的身份去参加本应属于他的婚礼。他只是穿着便服,如同路人一般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悲伤地望着李信,然后在申彩京出场前就走掉了。这一天,他见过了宫中伺候过他们父子的老人,皇室宗亲、他父亲的同学以及他的母亲惠正宫。无数的人煽动他,同情他,暗示他。李律对他们沉默。但是在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李律做了一个举动,就是把申彩京的运动裤拿出来,细细熨烫好。毫无疑问,他在为和申彩京的再度见面做准备了。

注意到这点的时候,金恩和简直要拍案叫绝。这部剧中政治斗争是被弱化的。并不是编剧不会写,而是主题和题材不需要政斗来宣兵夺主。任银娥用寥寥几个镜头就暗示了观众这些背后的暗潮汹涌,也暗示了观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李信与闵孝琳的爱,缘于两个孤独而相似灵魂的依偎取暖。李信和申彩京的爱,来自于一段合法婚姻。而李律对申彩京的刻意接近,最初始于他想要夺回失去的东西的强烈不甘。

金恩和反复咀嚼剧本,越回想越觉得还有很多深意没有读出来。金恩和四年文学系读完,又跟随金基德学了这么久的剧本创作。本来她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开始试着独立创作剧本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天真。《宫》不过是部偶像剧而已,就能做到每一个情节都环环相扣!

这还只是前四集的剧情呢,她还没读透任银娥的伏笔呢。金恩和扪心自问,把《宫》的改编交到她的手上,她绝对做不到任银娥的水准。

这让成功说服奉俊昊改写《南极日记》、因而开始跃跃欲试的金恩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能给别人的剧本挑刺,不代表自己就具备了同等的能力啊。创作一个完整的剧本,需要花心思设定背景,明确主题,铺设明暗线,埋下各种伏笔。要详略得当,要节奏紧凑,要合乎逻辑,要符合市场地位。要求更高一层的,还要有各种暗示、暗喻、象征、借代、留白的运用。

她还差得远呢。

任银娥本来看金恩和一脸恍然大悟的陷入沉思还很高兴。但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神,只好主动开口把金恩和先拉回主题:“因为剧中其他人都背负着自己的故事,难免会显得有点闷。为了避免整部剧的基调也跟着沉重,让剧情轻松起来的任务,就全交给恩和xi啦。”

“诶?”金恩和刚刚神游的程度有点过深,听了任银娥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懵懵地看着任银娥。

任银娥笑:“我说,为了拯救收视率,搞笑担当就拜托你了,妃宫娘娘。”

“mo?!我是搞笑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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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新任文艺片女神虽然当时囧了一下,但是作为一个为了工作可以狠得下心摔得全身青紫的专业演员。金恩和是不会嫌弃任何一个角色的。更何况她想起拍完《弓》之后,金基德对她的指导。

自从她转战大银幕,她的表演越来越趋向内敛、含蓄,重视细节和微表情控制。换句话说,她在“收”这条路上走的很远。搞笑担当,把沉重的主题演出轻松感,这是考研她“放”的掌控力。表演时,情绪该激烈时就要爆发,否则一味追求“收”,迟早会演成面瘫。

就在金恩和追求她的“收放自如”时,郑允浩的状况则比较纠结。

这两个人都是一进入工作状态就格外认真拼命的个性,但是新手和专业间的差距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弥补的。对比金恩和的游刃有余,郑允浩甚至连戏感是什么都没有清楚的认知。有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中,感情特别投入,演的也特别真挚。但郑允浩没法找到打开这种状态的钥匙。

对于新人演员来说,这是正常的。金恩和自认天赋出众,也花了一两年功夫学习和实践才学会稳定地入戏。还是在快节奏的龙套生涯和没有ng的话剧演出中逼出来的。

郑允浩当然知道他是新人,想要一夜之间变身演技派不切实际。如果和他演对手戏的是普通前辈,他也许不会想太多,老老实实做个踏实努力谦虚的后辈。但是,这个前辈,偏偏是他的女人。

“恩和xi在给我们托戏吧。”金正勋微笑着走到金恩和身边坐下。

他们这天是在景福宫里拍摄宫内部分。正轮到郑允浩在射箭场内拍摄。宋智孝没有宫内戏份,所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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