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回到白府,阿宛的情况就不大好了。
她先是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就发起高烧了,且一烧就是三天未褪。
见阿宛被病痛折磨,林挽香也是心急如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整整三个日夜。
直到第四日,阿宛的热症才渐渐有好转之势,也终于不再陷于半梦半醒中胡言乱语,总算得以安稳的睡个好觉。
林挽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便将就在床沿边打了个盹儿,迷糊之间,却觉得有什么搭上了她的肩头。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看到大师兄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她旁边。
“大师兄?”林挽香有些诧异的看着苏瑾手里的药,压低声音道:“白公子不是说有几位药府上没有,刚出去配了,怎么你倒端着熬好的药来了。”
苏瑾则道:“这不是白公子的药,是我给阿宛配的药。”
林挽香于是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们蓬莱的药不是对阿宛没有用处吗?”
苏瑾抬眼凝住她的双眸道:“这药有助于收回师父转移到她身上的气息。”
林挽香禁不住睁大双眼,眸子里满是惊诧和不可置信:“大师兄你……”
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小最关怀她和阿宛的大师兄,总是温柔的照顾着她们的大师兄,怎么就会当着阿宛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好似不忍再看她此刻的眼神,垂下眼眸道:“我知道你不忍,我又何曾忍心?可是如果十八岁生辰之前替身不死,那么这些年来师父的苦心就都白费了。”
苏瑾最终还是道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林挽香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阿宛。
“如今你十八岁生辰已过去数日,她本该已经……或许是因为白公子的药,可若继续这样下去,你的性命就会有危险。”苏瑾说着,忽然握住林挽香伸向阿宛的那只手,锁住她已然闪着泪光的双眸道:“我同样将她视作我的师妹,可是比起她来,我更在意你的安危。”
“师兄,我不能……”林挽香捂住自己的嘴,才努力不让哭声溢出。
苏瑾却端着那碗药,眸中隐有决然之色:“白公子日夜在这里守着,眼下他好不容易离开白府,正是最好的时机,你放心,不需要你来做。”
这时候,正当阿宛醒转过来,看着苏瑾虚弱道:“大师兄……香儿姐姐怎么哭了……”
听到阿宛这一声“香儿姐姐”,林挽香却是再也受不住了,不由分说,起身夺了苏瑾手里的要碗便转头跑了出去。
她将那碗药尽数倒进了庭院的池塘里,而后蹲下身来抽泣。
才刚刚做完这些,身后却有人靠近。
她以为是苏瑾,便想跟他说让她一个人待会儿,然而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携着几许清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挽香抬头看进那双深邃的眼眸,意识到自己抱着个药碗蹲在池塘边实在引人怀疑。
她慌忙擦掉脸上泪痕,支吾道:“阿宛的药凉了,我怕饮了不好……就倒了。”
说完,却见白允的眸子里还透着疑虑,便垂下头道:“我担心阿宛……所以就哭了……”
片刻后,她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竟是白允在她身旁蹲了下来。
她抹了抹眼泪,侧过头去看,才发现月光笼在他的身上,越发衬托出他的出尘。
连蹲着也这么好看,全然不似她样的狼狈。
她脑子里正一片混乱,却在白允清寒宛如月光的声音中平静下来:“我已经配好了药,她很快就会好,你放心。”
说罢,他竟抬手在她肩头拍了拍,而后起身往阿宛的房里去了,林挽香则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白允的药果然厉害,阿宛服下后很快就褪了热。
然而白府这边才刚消停了片刻,夕南城中就又传来了有女子患上那种怪病的消息。
这一次被夺取生气的依然是年轻女子,更加可怕的是,那名女子还丢了性命。
过往只是闹病症也就罢了,此次有人丧命,立刻就在夕南城中引起了恐慌,甚至惊动了衙门。
自家女儿也有过同样遭遇的太守大人十分后怕,连夜派人传了林挽香和苏瑾去看。
等待了这么久,邪物终于再度露面,他们二人只得放下一切去查看情况。
死去的那名女子还躺在床榻上,而她的家人在厅堂里哭得撕心裂肺。
林挽香默念了一遍往生咒,而后开始查看现场的情况。
令人失望的是,依旧和过去没有两样,邪物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那名女子的面容也十分安详,看样子是在睡梦中去的,死前并没有遭遇痛苦或是惊吓。
官家的仵作查看了现场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至于更多的东西,则需要对尸体解刨后才能得出结论。
林挽香和苏瑾已经不抱有希望,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苏瑾到一旁与太守辞行的瞬间,林挽香的眸子里却映入了一方丝帕。
她于是连忙到跟前去将那块丝帕拾起。
方才她们都只顾着查看床榻边的可疑之物,却没有注意门口的地方。
这块丝帕正好落在门槛边,大家进屋时目光却第一时间被床榻上的尸体吸引,倒将这一处变成了盲点。
而且这是个女子的丝帕,其他人看了也只以为是床榻上那位女子的东西,并不会引起注意。
然而林挽香却认得,那丝帕是她的,上面的绣花是她第一次试着学习女红时绣的,她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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