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数度春秋。
自从有了和黑玉的约定,香儿也算结识了他这个朋友。
后来,趁着白允打坐神游的那段时间,香儿总是跑到渲河水边去玩,而黑玉也时常从昆仑峰顶下来同她说话。
每次他都会和她说起结界之外的见闻。
原来这座山里有那么多的精灵妖物和奇妙的生命,不仅如此,听说在山下的世界里还有更多有趣的事情,无比的喧嚣热闹、令人眼花缭乱。
香儿是越听越带劲,除了和娘亲见面之外,她最盼望的事情便是黑玉带来的那些见闻和故事。
当然,这些都要背着白允进行,见当日那架势,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偷偷和墨玉见面,准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她每每总是掌握好白允打坐的时间,总能赶在他收回游离的魂思之前回到他身边。
只要他一睁眼能看到她在目光可及的地方便无妨了,他也不太干涉她的行动,赏花或是发呆,又或者在他的琴上乱弹一气,都没有关系。
可是,即便她学聪明了些,懂得掌握时辰,却也偶尔会有失算的时候。
比如这一日,她正在河边同黑玉聊天,白允的声音却传了来,于是她和黑玉惧是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黑玉立刻化作鱼形顿入水中,香儿则连忙提起裙摆往回跑。
跑到香木花林里时,竟一头撞进白允怀里。
原来他在凉亭了等了片刻不见她回来就寻了出来。
香儿挣扎着站直身子,理了理奔跑中弄乱的衣裙,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他没有寻到河边。
“你这急匆匆的,是从哪儿来?”白允伸手将她扶住,略带怨怼的道。
香儿连忙扯谎道:“我……去山上摘果子了。”
“那果子呢?”白允冷清的相问。
香儿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拙劣,只得继续厚重脸皮圆谎:“后来我突然肚子疼,就把果子都扔了。”
说着她还故意弯腰做出腹痛的样子,暗地里却吐了吐舌头,懊恼自己这个谎话没编好。
好在白允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往她近前又挪了一步,顿时两人的呼吸都能为彼此所感知。
香儿连忙屏住呼吸,生怕被他看出自己说谎,继而又抬眼偷偷的瞧他。
这几年她长高了不少,如今已至他胸襟,再也不必费力的仰起头就能与他相视。
她瞧见他宛若灌注了渲河水的美丽瞳眸正片刻不离的凝视着她。
即使这几年每天都对着同一张脸,可白允还是那么好看,像悠远的昆仑山上纯洁无暇的积雪,像天边飘渺的烟云,像夜幕里的渲河水浮着月光的样子。
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速度,由方才的偷瞄转为痴痴的凝视。
白允却在这时垂下眼眸,广袖之下的手将她的手握住,蹙着眉在她脉上搭了一会儿才似松了口气般轻声道:“既然肚子疼,还不好生歇着,这几日天时不好,你就待在庭院里,莫要出去了。”
这分明是无缘无故的对她下了禁足令,可香儿却像着了魔似的,他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却还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盯着白允看就会心跳得很快,脸上也有些发热,像是着了风寒,又不像。
这件事她还特意问了黑玉,奈何黑玉也不知,还建议她找个人类的大夫来看。
切,明知道她不能下山,分明就是自己道行不够,还说什么只会看妖的病。
香儿一面腹诽一面在床榻上躺下。
小睡一会儿后,白允端了晚膳进来,都是些清粥小菜的,说是利于调养脾胃。
香儿便又在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双颊发烫的奇怪感觉中吃完了饭。
整个过程中,白允都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可她却不知是因为身子上的奇怪感觉还是因为刚才撒了谎心虚,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吃完饭后,她便想迫不及待的下床,想要出去吹吹冷风,缓解一下脸上的热度。
怎知人还没溜下床,就被白允给抱了回去。
“又要往哪里跑?”白允好看的眼眸移到她眼前,里面闪烁的像渲河水的波光粼粼。
香儿连忙低下头,结巴道:“我……出去走走……”
白允却将她双肩按住,数落道:“肚子疼还不消停,如今入秋换季,夜里风大,莫要出去染了风寒。”
“哦。”香儿讪讪然低头,却听见一阵窸窣声响,原是白允正褪下外面的数层衣袍。
看到那氤氲如云雾的白袍在眼前落下,露出贴身的那件里衣,因为解了腰封,那件里衣有些松散,自近前现出他温玉般的肌肤,香儿的脸上莫名又烫了几分,喉头都跟着发紧。
她从来到这里的第一晚开始就和白允同塌而眠,总能一觉到天明,最近却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些见惯了的景象,自己却越来越不对劲。
莫不是真让黑玉那个乌鸦嘴说中了,着了什么不得了的急疾症?
香儿正在心下忧虑着,白允却已躺在床榻的一侧,接着伸过一只臂来将发呆的她一捞,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贴上了仅隔着薄薄一层衣襟的他的胸襟。
“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歇息吧,我自会在这里陪你。”白允清寒却透着温良的声音自她的额首处撒下,拂在她的面上又香又暖。
香儿的心愈发跳的急促起来,耳畔剧烈的也不知到底是她的心还是他的,彻底乱作一团。
“我……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