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曜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快递电话,告诉他有快件,在门口。
他走到院门外时看到地上躺着只差纸箱子,不多膝盖高,半臂宽,被封得严严实实,也瞧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陆承曜皱了皱眉:“送错了吧。”
“是银西路728号陆承曜吗?电话139……”快递小哥报了串移动号码,看陆承曜点头,将脚边纸箱推向他,“那错不了。寄件的女孩说这是她错拿的行李箱,您应该知道怎么回事的。”
“……”陆承曜又朝纸箱看了眼,“她自己的不要了?”
“她说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直接把行李箱交给我,我给您帮忙寄回去。”
快递小哥边说着边将纸箱上贴着的快递单撕了下来,递给他:“麻烦签个字。”
陆承曜伸手拿过,“刷刷”签下名字,一边道:“抱歉,我不能给你。她一没联系我,二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在确认行李主人前我不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
“她说里面张字条说明原委。”快递小哥指了指纸箱。
陆承曜垂眸看了眼,掌心捏着的签字笔顺势一转,用笔尖划开了箱上的透明胶带,箱子拆开时果然看到了黑色拉杆箱上贴着张纸。
纸张巴掌大,上面是宋体打印的字,字条上言辞恳切,对错拿了他行李表示万分抱歉,因有急事不能亲自把行李送回来,现在托快递将行李箱原封不动的送还,方便的话,希望他也能把行李箱交给快递送还,快递费她负责出。
字条篇尾没有落款,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有她电话吗?”陆承曜问,行李箱拉开半条缝看了眼,“我需要找她确认一下。”
快递小哥一脸为难:“她说您直接把行李箱给我就行了。”
“那抱歉。”
陆承曜提着行李箱欲回屋。
“等等。”快递小哥叫住了他,“秦小姐那边说,如果行李拿不回来,还是您这边到付吧。”
“……”陆承曜眯眸,“秦小姐?”
“……”
———
秦依接到快递小哥电话时快递小哥语气有点沮丧,几次欲言又止。
秦依以为他是在为没能把她行李箱带回来而内疚,安慰他:“没事,我本来也没指望他真的给你带回来,改天我再过去拿就行。”
快递小哥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您不想让他知道,刚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
秦双木刚好端了杯咖啡悠闲地晃了过来,瞥了秦依一眼后有些担心,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被附魂了?”
秦依一把挥开眼前那只爪子,捏着手机语气冷静得出奇:“什么叫你说漏嘴了?你告诉他就是我让你把行李寄回去的?”
“对……对啊。”快递小哥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不过我没说你名字,只说秦小姐而已。”
“他就是不说秦小姐,快递单随便网上一搜,2月12日,下午八点叉叉分叉叉秒,b市银西路服务点,快件在b市银西路服务点……”秦双木扭头冲她笑得温和,“连收件和送件都同个人了,一看就知道是附近人寄过去的。”
秦依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注意力又回到电话上,小心确认:“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告诉了他秦小姐,没说名字?”
快递小哥连连点头。
秦双木扭头看她:“我都说了,直接送回去得了,都是闷骚,乌龟配王八谁也别说谁。”
话完又被秦依手肘狠狠撞了一记,他默默闭了嘴,低头喝咖啡。
秦依挂上电话后,重重吸了吸鼻子:“那箱行李我不要了。”
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说完又觉得肉疼,光想着那一整箱的衣服就这么没了心肝都疼得打颤,会千里迢迢带回来,哪件不是心头肉,但一想到一箱子香艳内衣裤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陆承曜眼皮底下,愣是拉不下脸来上门认领。
她平时出远门都会把那些里衣用收纳袋装好,严严实实地塞箱底,偏就昨天加班得太晚,又忙着赶飞机,也就一把抓全塞进去了。
秦依也不知道陆承曜会怎么处理她那一箱衣服,只是她带回来的就那么一箱子衣服,从大学到研究生都是一个人在东城念大学,平时回家少,家里也没多少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尤其是里面穿的,家里虽不少,但都搁衣柜里一整年没碰过了,秦依也不敢就这么凑合着穿。
一个人捂着心口在沙发里心疼半晌,还是默默地起身回屋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秦双木以为她要去陆家取回行李箱,人很是欢喜地跟着站起身:“我陪你去。”
秦依总算也能理直气壮地以着鄙视的眼神斜睨他了:“我去买内衣,你确定要跟上?”
秦双木一张俊脸顿时变得很精彩。
秦依心情稍好,手掌软软伸向他:“借我点钱。”
秦双木一脸鄙夷:“已经工作的人真有脸找学生要钱。”
“工资不够花,。”秦依说到这个就心疼,“月薪也就才一万,五险一金扣完到手就只剩下七千多了,再扣掉三千房租,昨天回来又只剩下头等舱的票了……”
掰着手指头数完,剩下的连一套内衣都买不起了。
秦双木拿起手机:“我叫陆大哥把你内¥衣送回来。”
“……”秦依劈手抢下了他的手机:“何必麻烦,这破玩意儿都能换回一个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