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二人按照六王爷的回复,将其中的两种药膏混合在一起,制作出一大罐仿制的“紫金续骨膏”。
药膏制作完毕,司诚将药膏贴近鼻尖,嗅着这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今晚就有好戏看了。
收拾停当,二人各自回到别院的房间休息,只有养足了精神,晚上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七月流火,入夜后的城郊凉意袭人,漆黑的夜空,像一张巨大的罗盘,网罗着无边无际的旷野,满天的繁星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镶嵌在夜幕之中,又像一颗颗诡异的眼睛,俯瞰着苍生。
司、楚二人骑着骏马,飞驰在荒野的小路上,马蹄飞溅,踏草成泥,向着城西废窑的方向奔去。
二人提前了一个时辰来到废窑的所在地,将马隐藏在远处的路林中后,便栖身藏匿在废窑的残垣下,像两只雄狮静候着他们的猎物,等待时机、一招制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一个黑色的身影进入了二人的视线。二人压下气息,静静的观察着来人的动静。
只见黑影将马匹栓在一旁,然后径直的走向了废窑的窑口,在旁边的残垣断壁上摸了摸,“咯吱”一声,地面震动了两下,地面露出一个黑洞。
再看那个黑影,向下走去,从地面上消失了,地面再次震动,一切恢复了平静。
二人忙上前查看,刚才出现的黑洞已不见,地面依旧是杂草和废瓦砾,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就在二人查看之际,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这次为了方便观看,楚珩和司诚决定隐藏在窑口附近。
这二人要查清楚打开密室的机关到底是什么!
只见这个黑衣人同样的将马拴好,右手在一旁的断壁上摸索,忽然往里一推,一块墙砖被推进去两寸,同时混着碎石瓦砾的地面移动着,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阶梯。
黑衣人手拿火折子一抖,照亮了通道,抬腿走了进去,然后地面移动,一切恢复了原状。
半柱香的光景,地面又传来了震动,密室再一次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洞口。
走在后面的黑衣人背了个黑色包裹。司楚二人见状,目光一触,心照不宣。
二人走出洞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无异状,便将洞口关闭,各自策马离去。
背着包裹的黑衣人骑在马背上,向无为观的方面奔驰着,也许因为夜太黑,也许因为心太急,转弯时并没有看清道路中央横倒着的大树,来不急勒缰绳,径直的撞了上去。
只听“啪”一声巨响,黑衣人在空中打了几个盘旋,然后飞了出去,一头扎在了旁边的泥土里,便悄无声息了。
楚、司二人赶了上来,司诚拿出火折子点好火把,上前伸手摸了摸黑衣人的鼻息,确定那人已经昏迷,向楚珩点了点头。
楚行连忙上前打开黑衣人的包裹查看,包裹里装得正是二十盒紫金续骨膏。
除了二十盒药膏还有一个瓷罐子,里面装着白色小颗粒,像小米一样的大小,个个晶莹剔透。
由于刚才的撞击,有几瓶药膏已经渗了出来了。二人立即拿出空瓷罐,将这二十盒药膏全部倒入了这个瓷罐中封好。
然后又将带来的药膏灌入这二十个小盒中,再一一的盖好,放回包裹之中。整个过程虽然渗漏出不少药膏,但是谁也不会怀疑,因为经历了强烈的撞击后,有药膏渗漏属再正常不过的了。
楚珩觉得瓷罐中的白色颗粒很不寻常,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说不上来这是什么,二人决定将这些小颗粒也倒出来一些,放入小瓶中,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二人策马回到陈庄别院,唤来暗卫,将拿到的东西带给宇文宸旭。
......
一身黑衣的宇文宸旭,静静地站在若笙的床前,仔细的打量着沉睡中的若笙。也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她睡得很不安稳,稍稍一动,似乎牵痛,便微微蹙起眉头。
尽管如此,她依旧睡得毫无戒备,就像那夜一样,那夜他潜入了她的家,将她带走,她也是这般的毫无戒备,直到他上前用**迷倒了她。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防备吗?这世上处处都是危机暗算,她怎么能睡得如此的安心?
宇文宸旭将怀中的药膏取出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旁边还配了一张小字条儿,详细介绍着药膏的用法。
宇文宸旭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司诚,不,是六王爷。”床上的女人柔弱的呼唤着,声音轻轻颤抖。
宇文宸旭听到了有人呼唤着他,知道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便转过身来,轻移至床头。
“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宇文宸旭关切的问候着,温柔和煦。
“嗯,有时还疼,但已经好多了。”
从这个女人的回答中听不到任何的幽怨,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怨恨我吗?我将你卷入我的世界,害得你受伤。”宇文宸旭负手而立,黑暗隐藏了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语气中透着丝丝的自责。
“我当然怨你,你剥夺了我选做择的权利,但我不恨你。”
“为什么?”若笙的回答让宇文宸旭很意外,她居然不恨他。
“恨你有什么用?恨你只能使我痛苦,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我已经来到了这里,这是既定的事实。与其每日活在对你的怨恨中,不如让自己在这里过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