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拿衣服！”一转头面对下人时，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脸上布满寒霜，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应了声是之后就快速地离开了。
不打她？她还以为她这么激怒他，他肯定会一刀杀了她的，结果她居然这么能忍，在那么多下人面前让他没面子都不能激怒他，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他了。
她冷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发一语，沉默的气息缓缓地流淌着。
“钟先生，衣服来了。”
衣服终于拿来了。
“替小姐换上。”他的声音，不冷不淡。
永远是那套洁白无暇的白色吊带裙，她看着莫名地觉得悲哀，唇一动。
“拿掉，我不要！”
男人眉峰微挑，“去把其他款式的全部拿过来。”
她就是故意作对的，每次下人将衣服递过来时，她都摇头说不，这样几次下来后，衣服都挑完了也没找到一件满意的。
钟笙的脸也渐渐地变得不悦，手一勾，他随意地拿了一件起来，“你是要自己来还是由别人代劳？正好我今天有空，不介意为你效劳。”
“我不需要你！你滚！”
一丝风暴自男人的眸底划过，带着无尽的冷意，他吃人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她，温婉是害怕的，但是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仰着小脸倔强而愤怒的直视他，美眸里盛满了火焰。
她在赌，用尽自己所有的一切在赌，激怒他，出一口气。
连下人都吓得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低着头冷汗涔涔，心里不住为这个女孩担忧。
可惜她还是错了，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会，“你们先下去，准备好轮椅！”
拿着衣服就坐在了床沿上，动手就撩起了一件衣服，替她穿上。
温婉看着这样他，心里愈发的来气，手一伸就拂掉了他手中的衣服，钟笙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中带着一抹压抑，“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你还说我任性？到底是谁任性，你心里不是更清楚吗？你什么事情都强迫我，我哪一样是真的打从心底喜欢的，从吃的，你从来就没观察过，我不喜欢吃辣的，你硬要塞给我？再到穿的，我讨厌白色，你每次都要我穿白色的吊带裙；接着是头发，明明微卷的巧克力色最适合我，你却不顾我的身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强行换掉？钟笙，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
说着，她凄然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怨怼，“现在，你开心了。用药弄瘸了我的腿，让我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金碧辉煌的鸟笼。我告诉你，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的每一件事，讨厌这里的一切，包括你！”
男人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眸子才微微一闪，连身影也不禁晃动了一下，涔薄的唇微微地抿着，看来有几分惊艳的凉薄，几分凌厉，几分嗜血，几分受伤。
空气中划过一丝诡异的气息。
半晌，清凉的嗓音才缓缓传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她乖巧，温顺，懂事，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文文静静的，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变了。
不再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多了几根刺，像只稍有棱角的刺猬。
讲了那么多，他还是不懂。
温婉的心，似在滴血……
疼得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