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殡天,整个西吟都被一片雪白所覆盖。
家家户户都挂上写着冥字的白纸灯笼。
走在大街上的男女老少,不管是贫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要佩戴白花于右臂。
这是对太后的思念,也是对太后的尊重。
宫外是如此,皇宫内就更不用说了。
白湛早早的传旨御膳房,将近两日的御膳都换成了素斋。
本就冷清的皇宫,因为太后的葬礼而变得更加冰冷。
所有人都议论着是新上任的院首大人阮苓杀了太后,然后嫁祸给贵妃娘娘。
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为冤屈入狱的贵妃娘娘鸣不平。
反倒有人喊道大快人心,感谢阮苓替她们除了后宫这一大祸患。
由此可见,贵妃红妆以前在后宫里确实祸害了不少人,得罪了不少人……
以至于,就算知道了红妆是被冤枉的,也没人肯为她去皇上那说一句好话,求一句情。
人死为大,白事为先。
因为赶上太后的葬礼,白绝和阮苓的婚事被迫推后了。
穿好丧服的阮苓,戴上右臂的白花,给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微笑。
“但愿今天的国葬能顺顺利利的,早点让太后入土为安才好。”
“只要你不出差错,就能顺顺利利的进行。”白绝俯身替阮苓系好腰间的佩玉。
他一大清早就拿着官服的丧衣丧帽直奔阮苓的房间而来。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都念了我一早上了,,我肯定不会出问题的。”阮苓瘪着嘴不服的说。
“是吗?!”白绝挑了挑眉毛,接着道“平日里你就不太聪明,今日太后国葬,你是跟皇上祭天的三君之一……”
话还没说完,阮苓就将白绝手里的牌子接过来拿在手上,眯起眸子,念道:
“我知道,我是三君之一…要负责在香炉里插三根高香嘛,我又不是三岁半的小孩子,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我就在你身后的高台上坐着,你不要着急,插得时候要特别小心,千万别让香断成两截。”
白绝理了理阮苓的帽子和衣领,一副家庭妇男的样子,难道他这么有耐心。
在外人面前孤高冷高阴厉暴起的眸子,在阮苓这里变得温柔许多,深邃的黑眸,蒙上一层雾气。
柔柔的,暖暖的。
阮苓喜欢这样的白绝,这个只对她一个人好的男人,让她安全感爆棚。
她拉过白绝整理她衣领的手,笑着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可不像以前的你了。”
“啰嗦……?”白绝收手,眸子一闪,道“也就啰嗦你一个而已。”
“……”阮苓黑脸,心说这老狐狸死不承认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承认对她好,承认喜欢她,承认关心她……就这么难么。
“苓儿,上香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高香断在香炉里。”
“是是是……我的夫君大人。”
阮苓笑着双手环住白绝结实精装的腰,粉扑扑的小脸埋在他暖烘烘的胸膛里……
虽然他们并没有结婚,却比新婚夫妻更为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