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皓这番话,同样参加了杂学考试的廖光器深有同感的接话道:“广澣贤弟所言不错,这一场考试小弟本来自信满满,没想到却答不上几道题目。即便勉强为之,只怕也是驴唇不对马嘴,也会被扣分。这一场真的有些得不偿失,现在都让小弟暗暗后悔。”
这六人中,程皓、廖光器二人参加了杂学考试,而袁镇、艾皋二人则参加了医学考试。至于宋德义、孟真二人,本来没有任何特长,所以为了求稳,并没有参加三大副科考试。
这些人中,以孟真的功名心最为强烈。但是此人对于八股文实在没有天分,再加上记忆力也不太好,所以虽然参加过几次科举,但是就连一个秀才也没能考中。
正因为考不中秀才,孟真也如同后来的洪秀全、冯云山一般对朝廷身怀怨望之心。等刘宣带兵入晋之后,此人的野心越来越强烈,一旦刘宣打下了平阳府,此人看出机会马上就前来投奔。
孟真此人,虽然读书刻苦,但是可能天分确实不高明,这一次参加刘宣举办的科举,除了识字、策论二门科目外,剩下的四门科目孟真几乎一道题目也答不上来。所幸他很有自知之明,医学、杂学、西学三门可能减分的科目他没有贸然参加。
听见程皓与廖光器谈论杂学考试的话题,孟真不由自主的插话道:“广澣兄,秉生兄,这杂学科主要考什么内容。”
廖光器不善言谈,挥手指了指程皓,仿佛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中。
程皓张了张嘴,显然陷入了不好的回忆道:“杂学科题目之多,内容之广也是千古少见,大部分内容出自《齐民要术》、《梦溪笔谈》、《农政全书》、《水经注》、《授时括农学、锻造、天文、立法、地理等种种内容。”
“杂学共有十题,每答对一题加五分,答错一题减十分。一题不答减十分。小弟看了看题目,挑选最有把握的答了一道题,归家之后仔细对照的《农政全书》看了看,只怕疏漏之处甚多。也不知道考官大人会不会给些分数。”
眼见程皓。廖光器如此凄惨,孟真将目光对准了袁镇、艾皋二人。袁镇摇了摇头说道:“小弟自不量力参医学考试,自认为读过几本艺术,怎么也能蒙对一两道题目,没想到医学科目并不考五行阴阳之论。考题的大部分内容都对准了外伤、疫病等内容。题目大部分出自《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伤寒总病论》、《外科启玄》几本医学典籍。可惜小弟只是一个半桶水郎中,只好勉强答了一题凑数,估计没有多少把握。”
“反倒是艾兄医术高超,本来就以行医为生,这次的考题万变不离其宗,把握应该大一些。”
听了袁镇的话,众人将目光对准了艾皋。眼见众人目目相觑,艾皋脸上一阵尴尬的说道:“医学科目重视实践,考的大部分都是外伤、疫病。十道题目没有一道涉及中医理论。小弟虽然游方郎中出身,但是也只答上了五道题目。”
听了艾皋的这番话,众人脸上不由得有些羡慕。大家高谈阔论了一番,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时间。
几人即将成为官老爷,尽管是流贼秃匪的官员,但是地位也远超寻常百姓。
他们这种身份贵重的官老爷,自然不会与黔首百姓挤在一起看热闹。尤其是颇有余财的程皓,早已经花费了一两银子雇佣了店家账房替他们揭榜望风。”
就在几人高谈阔论之际,辰时三刻已经到来,只听见一阵阵鞭炮爆响。临汾城中一片敲锣打鼓的声音。
不到片刻功夫,只见账房先生迈着碎步走来。他恭敬地拿出一张宣纸,只见上面抄录着众多考生的分数名次与姓名。
程皓眼神最好,他轻轻扫了几眼。发现没有自己的名次,脸上稍微带着一丝喜色。
这一张榜文,只有三十余人,名次都在四百开外。只有考的最差的几十人,才会位列其上,程皓是几百士子中唯一的秀才。并不想让自己丢人现眼,落到最后的几人。
六人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都没有上榜,脸上全部带着几分笑意。程皓高兴之下,马上打赏了账房先生一百文铜钱,让他再去抄榜。
随着账房先生越跑越勤,众人的名次也逐渐清晰。
其中袁镇考的最差,位列三百九十一名。孟真也好不到那里去,位列三百五十四名,二人总科目也没有超过一百五十分。
剩下的四人都在两百名之内,其中艾皋位列一百八十八名,廖光器位列一百二十名。程皓虽然因为算术、杂学二门考的不好,但是策论考了八十五分、文字考了满分,一总分数二百一十五分位列七十九名。
他们六人中,考的最好之人,反而是不露锋芒的临汾小吏宋义德。
此人虽然出身底层小吏,但是见识却比较高远,在策论一门中言之有物、切中要害,所以得了满分。在识字、算术二门科目中也表现不错,分别得到了高分,最终以二百九十四分位列第六名。
几人互相恭喜了一番,很快被刘宣的亲兵迎入了西河王府之中。
他们这几百人,算是刘宣这个草创的政权中第一批中举之人。一旦刘宣建功立业、开创新朝,他们就是文官之中资历最深的一批人。
而古代的读书人非常善于营造各种复杂的关系网,他们这些同一批中举之人先天性的就容易走到一起。就像明廷的同年一样互为援手、左右朝政。
在众人的互相恭维当中,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