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能给你们的只有更多!
以前教皇办得到的事情,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他们办不到的事情,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比方说……”
他吐露出那个足够令所有人都发疯的词汇:
“——‘复活’!”
在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恐慌将叶清玄吞没了。
他想象到一件被自己所疏忽的事情,因为那个可怕的可能而颤栗。可他不愿意再继续想象,强迫自己掐断了那个恐怖的想法。
只是怒视着面前的卢多维克。
就像是能够窥视到其中那邪恶神明的恐怖本质。
“你费劲心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要让我小看你,叶清玄。”
卢多维克摇头叹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动一动你的脑子,思考,我最看重你的,便是你思考的能力。
去思考吧,叶清玄,想想看:对我来说宛如蝼蚁的人类,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煞费心机?
是什么东西,去不惜成为混入圣城的核心,牺牲了如此多的代价,只为了成为蝼蚁中的皇帝?”
“神圣之血……”
叶清玄不禁脱口而出,旋即,心中的困惑和迷茫像是被刀斧所劈开,终于窥视到层层线索之后被掩埋的真相:
“不,不是神圣之血……是神圣之釜?!”
寂静。
只有卢多维克感慨地低语:“可惜,还差了一点。但无所谓了,反正对人类的浅薄思维来说,终究无法理解我的目的。”
叶清玄咬牙:“你不怕我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谁信?”
卢多维克冷笑。
他走到叶清玄身边,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后的门:“我们现在玩个游戏怎么样?
等一下,我会叫卫兵进来,我们互相指正对方是天灾的化身,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
“……”
叶清玄不再说话了。
就像是最后的力气被抽空了,他再无任何办法。
“放弃吧,叶清玄。”
卢多维克说:“我知道你一直试图使用天梯,将这里的情况传递出去。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想象着如何暴起杀人,将我这个化身斩杀在这里,哪怕不惜牺牲自己。我知道你心中依旧有斗志未曾熄灭,甚至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都无所谓,真的,这会让这个游戏更加的具有趣味性。甚至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假意投靠我。
牺牲一点自己的尊严,如何?往后的漫漫岁月,我们可以有无数的时间来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他走到叶清玄身后,按着他的肩膀,令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窗外。
在窗外,荒凉的场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条暗红色的河流。
那河流宛如雾气,氤氲流淌着,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难以窥见它的本质,也无法洞晓它存在的原因。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看到了么,叶清玄,这就是我从大源中抽出的‘黄泉’。”
卢多维克在他耳边低语:“你也已经在心里悄悄考虑了很久了吧?以复活你的母亲为代价,像我效忠的事情。”
叶清玄呆滞地凝视着那暗红的河流。
在他的眼中,那河流倒映着无数破碎的光芒。在他的凝视里,无数闪烁的倒映中,有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到最后,形成了那个尘封在记忆中的侧影。
她背对着叶清玄,仿佛伫立在水中央,凝视着远方。
如此熟悉。
叶清玄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果然,想象和实际是有差别的,对吧?”
卢多维克感叹:“未曾面对过诱惑的决心,也只不过是小孩子堆砌的沙堡而已。
当真正地面对渴望的时候,谁又有勇气去选择拒绝呢?叶清玄,这不怪你,任何人都是如此,任何人。
现在,你所渴求的东西,便摆在你的面前。
她等了你很多年,不要让她再等下去了……”
“不。”
叶清玄咬牙,闭上眼睛:“那不是她。”
“那就是她,叶清玄,不要骗自己。”
卢多维克的声音变冷了,残酷又冰冷:“难道你的母亲,比不上虚妄的尊严和那些微不足道的坚持?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叶清玄?
我的慷慨已经用尽了,孩子,失去这一次机会,你将抱憾终身!”
“那就让我抱憾终身好了。”
叶清玄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了:“哪怕是大源也无法逆转时光,卢多维克,她已经死了,你骗不了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你刚刚不正在嘲笑‘灵魂’的存在虚无缥缈么?那所谓的‘黄泉’,又有什么意义?”
在年轻人的肩膀上,那一双苍老的手掌收紧了。
就像是想要捏碎他的骨头。
因为叶清玄的冒犯,因为叶清玄的不识好歹,因为区区凡人的忤逆和狂妄……
如此的,愤怒!
可叶清玄却忍不住笑出声,大笑,笑得眼泪几乎都快要流出来了。
“卢多维克,从一开始到刚才,你不断地打击我、动摇我、迷惑我,就是为了这一刻,对吧?”
他睁开眼睛,凝视着面前的落地大窗,看着卢多维克投影在玻璃上的阴沉面孔:“你想要让我因为我的母亲,向你屈服。
可你所谓的‘复活’,和所谓的‘黄泉’,不过是个假货!一个一旦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