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把屋中服侍的人全都遣开,又让东妈妈守在门口不准人靠近。
颜姐儿胆瑟又倔强的盯着柳氏。
柳氏伸出手,示意颜姐儿坐在自己跟前。
“祖母怎会骗你,”柳氏轻轻替颜姐儿擦掉脸上的泪珠儿,“你爹是为了保全我们一家人才会就死,这些年你二伯也是自责不已,这件事不能全怪他…以前的事都是祖母的错,颜姐儿若你要怪,就怪祖母好了。”
“不不不,”颜姐儿慌张的摆手,“祖母您没错,祖母您不要自责。”
柳氏擦了擦眼睛,吩咐颜姐儿坐好,正色道,“你要记住,你就是顾二爷顾白驰的大女儿顾姝颜,顾大爷是你的大伯,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从今以后,对父母要恭敬,对弟弟要友爱。你是姑娘,礼仪规矩更不能落下,博个好名声,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
颜姐儿脸色微红。
柳氏重重的叹气,“颜姐儿啊,祖母老了,也不知能护你到几时…你父亲对你大伯的死心有愧疚,肯定会对你好的,但你的性子若一直不改,一直和他争锋相对,再大的愧疚也有消散的那天,若那个时候祖母不在了,你可怎么办才好…都怪我,都怪我,当初宠溺太过,把你宠成了这般性子…”
柳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最爱的长子只剩下颜姐儿这一条血脉,当初柳氏一颗心都放在了颜姐儿身上,只想让她开开心心,不愿意让她受任何委屈,一来二往的,颜姐儿的性子就有些跋扈,很多事情都必须按照她的意思来做才行。柳氏不是没发现这点,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不是大事,一个没爹的孩子更需要疼爱。
可昨夜顾白驰那些话,她深深的意识到她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肩上的胆子有多重。
想要对外。就得团结。
男主外,女主内。顾白驰在外奋斗,她们这几个内宅女子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至少和京城那些夫人们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颜姐儿的心结。不然一个误会,就有可能让一切的准备毁于一旦。
※
午时左右,夏沫便接到茜茜公主三人过来拜访的帖子。
酉时未到,三人便一起而来。
先是拜访柳氏,柳氏也听过夏沫和茜茜公主几人的友情。笑呵呵的问了她们家中长辈的情况就让她们各自玩去。
到了主院,三人把夏沫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病情已经得到缓解,才放下心思和她说今日的情况。
夏沫很感动,前世她没有几个真心朋友,又是一个人租的房子,发烧发到三十八度也只能自己咬着牙去医院。哪能像现在这般,家中有人请了御医不说,这三个朋友还赶着过来看望自己。
在异世能得到几个交心的朋友,她真的很满足。
为了制造神秘感。白金卡总共就制了二十张,上一批来的那几个夫人又带了各自的好友过来。
这白金卡一下就用完了。
沈棠无不自豪的说,“你可不知道,今日还有好几个夫人联袂而来,想要进农庄,说多花些银子都行…我们可是牢牢记得你的话,白金卡发完后愣是不放后面来的人进去,那几个人尴尬的直想往地缝里钻呢。”
陈雅琴跟着说,“沫沫,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再多弄些白金卡。总不能到手中的银子都不要吧…还有今日那几个夫人没有如愿,背后只怕要说我们什么坏话,咱们这个农庄才开办出来,可经不起这样的诋毁。”
夏沫按捺住心焦的三人。从内室拿了个小匣子出来。
三人疑惑,见夏沫打开后,立马喜笑颜开。
小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叠了有二十张白金卡。
茜茜公主得意的看着陈雅琴,“我就说吧,沫沫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她把右手摊在陈雅琴面前,“愿赌服输。快给我三十两。”
陈雅琴不情不愿的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荷包拿给茜茜公主,斜瞅着夏沫,嗔道,“沫沫,你怎么准备的这么快,初五的时候还有十二张没用出去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今天能把白金卡发完呀。”
茜茜公主揣了荷包,笑望着陈雅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未雨绸缪,早作准备总比以后拿不出来的好。”
沈棠‘哎哟’一声拍了拍胸脯,做后怕状,“还好我没跟茜茜打赌,不然我也要少三十两私房呢。”
四人笑做一团。
顾白驰回来的时候她们刚走不久,见夏沫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的笑意挡都挡不住,便打趣道,“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夏沫忙上前服侍他更衣,“茜茜公主她们过来看了我一会儿,讲了些农庄里的趣事。”
顾白驰便道,“过了二月,我便要着手准备拉人下马的事了,若是可以,你多向她们打听些内宅之间的消息。若能得到一些隐私,成事的机会更大。”
夏沫敛了笑容,神色严峻的问道,“已经知道是哪几家陷害我们了?”
顾白驰点点头,看了眼外间。
夏沫便让袭香等人守在外面不准人靠近。
顾白驰想了想道,“定国公是世袭,负责镇守嘉峪关,不让西凉人进犯,这是我们顾家最重的责任,却也是害死我们顾家最要命的利器。嘉峪关有兵八万,不识皇帝,只认定国公。等到大哥打了几场胜仗,朝中便传来风声说我们顾家功高震主,有意谋反,当时先皇还是很信任我们顾家的,毕竟我们其他人还在京中,军营中的父亲不可能不顾我们的安危,但五年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