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离城内的距离不远,但也不近。
坐马车慢悠悠也要近一个半时辰,花这么长的时间,夏沫肯定是没办法每天都守在农庄的。
可是又不能搬过去,顾白驰一个月就只有四天休沐时间,其余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要上早朝,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她私心以为,抛开结了婚这层,她和顾白驰正处于热恋期间,热恋的孩子怎么能分开呢。
与那三姐妹商量好后,便把农庄开门时间定为每月的逢二五八日。
这样也避免了有人在却有人不在的情况。
第二日,正逢颜姐儿休息,共同给柳氏请完安,夏沫便让颜姐儿跟着她回屋。
等夏沫说完目的,颜姐儿一脸的戒备。
夏沫暗自苦笑,她就知道,平日里每回颜姐儿一见到她都是恭敬的行礼,在外人看来她们的关系还处的不错。可她却明白,颜姐儿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不要靠近我’的气息,连多的话都不肯和她说。
这样的疏离,她很想努力去改变,可又想不出办法。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夏沫试着用和鹏哥儿的口气循循善诱,“一起哭难过减半,一起笑欢乐加倍,你总要有些闺中好友,有了不方便给我们说的烦心事,也好有个倾听的对象…”
颜姐儿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放下戒心。
夏沫可不想再用暴力对待她了,声音越发的柔和起来,“不如这样,你先跟我去几次,若是不好玩或者那些小姑娘与你合不来,以后就不去了…”
这就说到了颜姐儿的痛处,她费劲力气的跟车嬷嬷学规矩,不就是为了在圈子中打响名号,赢得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声,让那各种小姐都羡慕嫉妒恨吗?
思及此,颜姐儿没有任何迟疑,“那就依太太所言。”
夏沫却是一愣,以颜姐儿的性子,本以为还要多说许久,她才会勉为其难的同意,怎么一下子就点头了呢。
不过她肯主动去,夏沫倒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至少去了农庄,她不会因为勉强而臭着一副脸,把人拒以千里之外。
下午
估摸着鹏哥儿已经下学回来后,夏沫去了他的院子。
事情太多,她已经有三天未见到鹏哥儿了。
不料,鹏哥儿先是一喜,马上就晴转阴,嘴角咧了咧,匆匆行了一礼就别过身子不肯理她。
夏沫心中一突,除了刚嫁过来时,鹏哥儿还未给过她脸色看。
她走到鹏哥儿面前,想问个为什么,不想鹏哥儿却嘟着一张小嘴低着头又转向另一个方向。
夏沫不想和他转圈,把屋中的丫鬟婆子全部遣走,便拉过他的肩膀,把他下颚提了起来,问,“鹏哥儿,我这些日子很忙,没太顾得上你,你,生母亲的气了?”
鹏哥儿小声的嘟囔,“你带姐姐去农庄玩。”
言下之意是带她却不带我去,我就是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夏沫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就轻松起来,问道,“你想去?”
鹏哥儿眼睛一亮,“我可以去吗?”
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是夏沫的摇头,鹏哥儿小脸又垮了下去。
夏沫捏了捏他脸蛋,“农庄那里只有三岁以下的男孩子才能去玩,这是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不能因为鹏哥儿破坏的。不过等我有时间了,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我们可以越兴奋,“还可以让你爹爹教你骑马。”
鹏哥儿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怅然道,“这是谁定下的规矩,也太坏了”不过一想到可以骑马,他还是忍不住挂了笑意,“那你可得说服爹爹,让他统同意才行。”
夏沫伸出小拇指,“拉钩。”
鹏哥儿兴奋的高高举起右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到夏沫是女儿身,又添了一句,“就算你不是君子,也不能食言,食言的是小人。”
夏沫哈哈大笑,鹏哥儿一窘,挠了挠头。
回到房里,夏沫的脸立即沉了下去,严峻的吩咐袭香四人,“去查查是谁告诉鹏哥儿我要带颜姐儿去农庄的事。”
她是算着时间去的,到鹏哥儿院子里的时候鹏哥儿也才刚回来不到半盏茶时间,那灰尘仆仆的样子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哪能这么快就知道此事。
定是有人故意守着告诉他这件事的,还是以一种挑拨的态度去的。
若只是当闲话聊着夏沫肯定不会把这么小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有一就有二,这挑拨的人就像个毒瘤,不及早拔出,迟早会坏了大事。
袭香几人也心有愤恨,二太太好不容易能和三小姐关系有些缓和,那起子没眼见的就来破坏了。即便夏沫不说,她们私底下也要去查查到底是谁在坏二太太的事。
夏沫虽不管事,但好歹也是府中的二太太,府中的丫鬟婆子哪有不上赶着巴结的道理,只是夏沫是巴结不到了,那对象就变成了袭香四人。
是以四人在府中下人中的关系还很不错。
只是问话这点小事,稍稍掩饰一下,底下自有丫鬟婆子抢着去给她们做。
不出一个时辰,袭香便来回话了。
“…是开水房的红丫,她借口添开水去了四少爷的院子,等四少爷一回来,就装作无意间碰到的样子说了几句话。”袭香飞速的梭了一眼夏沫,见她似有不解,急忙解释,“红丫是浆洗房刘婆子的干女儿的妹妹,刘婆子的亲女儿是,是粤廷轩张婆子的媳妇。”
夏沫神色凝重,顾白驰曾说过,一家人都是下人,不会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