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顾白驰回来,颜姐儿迫不及待的告状,声泪俱下的控诉夏沫的各种虐待,各种白眼,以及各种辱骂。
颜姐儿是什么性子,顾白驰还是清楚一二的。无中生有她倒不会,只是那话的内容嘛,只能取信五分,特别是在控诉这一方面。顾白驰有些不满的望着夏沫,夏沫向他保证过会好好待两个孩子,这难道就是她保证的结果?
娶到一个合心意的妻子并不容易,当初他和裘氏就容易闹起来。夏沫性子比较温和,这些日子两人相处都比较愉快,他真的是很想好好和这个小妻子携手到老。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无视妻子对女儿儿子的不作为。
夏沫也很冤好吧,她可什么都没做呢,只是忘了换床单而已,何况就算她及时的换上了,以颜姐儿如今对她的态度来看,也是要哭闹上一番的。
最让夏沫无奈的,便是那颜姐儿一哭,鹏哥儿也要跟着哭上一场,甭管他上一刻耍的有多开心,笑的有多欢乐。只要颜姐儿在他身边,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那鹏哥儿必然是要掉眼泪的。
顾白驰搂着两个孩子,不住的安抚,又答应给他们买好吃的,又答应带他们出去玩,足足一个时辰,两个孩子才总算止住了泪,沉沉睡去。
白日在外面本就受了些气的顾白驰把两个孩子安置妥当后,又因着饿了一下午的肚子,这气直接就撒向了夏沫,“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他们还这么小,你怎么就狠得下心。”
夏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就算世人都认为继母是狠心的狼,可也不能白白受了冤屈不是。
但顾白驰明显没有足够的耐心,听的夏沫说到忘了给颜姐儿换窗帘床单,啪的一声,就拍到了桌子上。
“都说孩子还小,你就不能顺着他们一点?不就是换个床单,有那么难吗?他们也是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上点心?”
顾白驰肚子饿的呱呱叫,可刚刚才冲夏沫发了火,拉不下脸来,把门一甩,就大步走出去,找吃的去了。
看着顾白驰怒不可遏的样子,夏沫觉得有些凉心。她不是个偏听偏信之人,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做到公平公正。要求再次一点的话,给人定罪的时候,好歹也要把话听完吧,这样子算什么。
只是她不会和顾白驰闹,顾白驰那么雄壮的一人,万一暴戾起来把她打残打废可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还没好好享受,自是不肯因为和人争执事情就把自己搞的七零八落。
就如当初嫁之前所想,大不了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如此这般一想,夏沫好受了许多。等了一会儿,见月亮已经高挂空中,顾白驰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便关起门自顾自的睡了。
昨日闹了那么一场,柳氏自是知道的,依据婆媳相处定律,夏沫深以为柳氏会责备自己一番,却没想到柳氏反而安慰她。
“孩子还小,在身边多养几年,有了感情,关系就会慢慢缓和的…我也知道你是个好的,所以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带…只是二郎太混账了,才成婚几日,就夜不归宿,我定的好好罚他一番才行。”
柳氏说到做到,中午顾白驰一回来,就疾言厉色的痛斥他一番,最后还拿出一根黄金棍子,曰家法伺候。
狠狠抽了三十下才停手,夏沫和东妈妈劝都劝不过来。
打完了,还冲着夏沫笑了一脸,“可还满意?”
夏沫看的傻眼了,这可是亲妈,居然下手这么狠。
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丝丝血迹,可想而知,顾白驰那衣服下面得是一个多么惨烈的状况。
这过程中,顾白驰一声未吭,完了,还对柳氏拜下,“多谢太太教诲。”
柳氏收回黄金棍子的那刻,颜姐儿尖叫一声就扑向夏沫,“坏女人,恶女人…害我爹爹挨打…我要打死你。”
鹏哥儿跟着哭。
柳氏一个眼神,东妈妈就上前拉住了颜姐儿。
“这孩子…”柳氏叹了口气,“也是我管教无方,居然把她教成了这个性子,二郎媳妇,你得多费心了。”
夏沫直道不敢,本想回院子看看顾白驰到底伤的如何,却忽然听到柳氏说,“半个月后就是二郎他爹的忌日,我要去宝光寺吃斋两月,用过午饭就走。”
是不容商量的口气。
走之前,柳氏细细交代了家中的事情,给了她十五两银子说是这一个月的家用,又告知了两个孩子和顾白驰的口味。
一直说到吃完午饭,带着东妈妈和守门的张大爷就走了。
知道柳氏去宝光寺,顾白驰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让她注意安全。
夏沫这下是真的傻眼了,柳氏这一走,家里就剩下夏沫两口子和两个孩子了。她要照顾三人的起居,还要盯着颜姐儿学女红,又要盯着鹏哥儿读三字经,更要盯着顾白驰不让他时时出门。
还要做饭。
夏沫真想仰天长啸,她不会做饭啊,更不会女红啊,那什么古文更是看不懂,这可真的要命。
可是她能怎么办,只得硬着头皮上。
衣食住行,此刻首要解决的是吃。夏沫冲向厨房,想找找看有没有好的食材来弥补她那拙劣的厨艺。
可到了厨房…除了灶,什么都没有,上上下下翻完楞是寻不到米油盐酱醋的一点踪迹,就连烧火的柴,也被用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灶门内的一些灰烬。
这比打劫了还要干净啊,就算她是巧妇,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