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刚喊完,小猫儿就窜了出来,“我生火。”
豹子喊“我切菜。”
二狗子道“我,我去打水。”
我对着蹲在墙角正抱着一只母鸡猥琐的神仙喊“爷爷啊,别玩了,你玩它,它也不能给你下蛋,你负责指挥啊,板头,你丫别跑,站那儿,给老子站那儿。”
板头一看我的架势,就知道我要找他要钱,撒丫子就跑,我一路追了过去。
我抱住板头,把他按在一旁的墙上,捂住他的嘴。
“别吵,有事儿,部队明天开拔,先去领物资,咱这儿的东西,你自己看着没用的,给我整出去,卖三十块钱,听着,我不管你卖啥,我就要三十块钱,你拿三十块钱给我去整两件儿衣服,听见没有。”
板头问“啥衣服,还得卖军需去换。”
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点头“行,这买卖干了,你还欠着我五百块呢,要不我多卖点,你先还一部分。”
我扭头就走“不想要脑袋了,你就多卖点儿。”
板头在后面指着我骂“你就不是个人,那是五百块啊,那是我几十年的家当啊。”
板头气的跺脚,然后抗了一把轻机枪就走了。
我吓的一哆嗦,“你能不能卖点不扎眼的,想死啊。”
“我拿着防身。”
我进了院子的时候,已经有士兵买了一头小猪回来,我们有百十号兄弟,这一头猪足够吃了。
有兵喊“参谋长,碗也不够啊,盆儿也不够啊。”
“去借啊。”
那兵问“白跟人家借啊?”
神仙黑着脸,从兜里掏了一块大洋“这铁贵儿,就不能多活两天,这破事儿找我干啥?”
那兵拿了一块大洋冲出去了。
院子里吵的鸡飞狗跳,我却很开心,因为我们还活着,还能热热闹闹的吵架。
我坐在那里,一身军官服,望着三个女人,人生真的很神奇。
陈红,原来是花楼的头牌,凌美子,是日军特务,徐丽,是个学生。
现在呢,三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女人在一起做饭,要喂饱这一百来号回不了家的男人。
白菜炒猪肉,猪肉炖白菜,土豆炒猪肉,猪肉炖豆腐,酒是好酒,正经汾阳王酒。
菜放在了炕上摆了一排,兄弟们就在炕上挤着,一个炕挤了能有四十号人,感觉炕都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