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青衣男子吐了一口血,将头撇了过去。杨帆看着那张已经布满淤青伤痕的脸,道:“你不说我其实也知道。你现在听着就行了,看看我说得准不准。”
“这批火器,没有官文,没有铭刻年号,是笔走私的火器吧。”
青衣书生并不说话,走不走私的,已经是很明确了。虽然明文有规定,对于蒙古、女真,有明确的禁运令,但是还是有些汉奸走狗大发国难财。走私粮食、火器的也有不少。说白了,就是没有民族归属感的一些贩夫走狗。
“既然是走私,按道理讲,不可能用来打建奴的。不然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那要么就是造反,要么就是卖给建奴的走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想清楚了,或许还能够戴罪立功,不然真替别人做了刀下魂,啧啧,惨啊。”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恩,恩。骨头够硬,老子就喜欢骨头硬的。章尧,这山里蚂蚁窝多不?”
一边的章尧点点头,道:“蚂蚁窝?应该是有的吧。”杨帆道:“这小东西也好找,你啊,挑个蚂蚁多的地方,撒点花生碎,马车里头就用。多弄点来。”
“爵爷,要多少?”
“弄给几百几千只过来吧。”杨帆摸着下巴,笑道:“我听说啊,这蚂蚁也嗜血吃肉。这把人埋在土里,肉个脑袋。在额头上边割开一个口子,然后让这些蚂蚁慢慢地爬进去。这人啊,就会感觉一阵阵的酥痒,飘飘欲仙的感觉。然后,等爬进去的多了,脑袋就涨涨的,然后一阵阵的疼,最后疼到实在受不了,简直要到咬舌自尽的那种地步。然后再把这人从土里挖出来,那个人就到了一种痴呆的地步,但会保留之前的记忆,就会说实话了。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真的假的?若真是有这样的奇招。那以后咱们锦衣卫的那套刑具看来要落伍了。”章尧认真地回答道。
若是杨帆确之凿凿地回答章尧的质疑,那这些人也许以为是他和杨帆在演双簧,然而杨帆的回答确是,“不知道真的假的,试试就知道了。反正这边死人这么多。咱们多试试就明白了。哦,最近躺着时间多了,记性都不好使了。我也忘了是吃脑子,还是眼珠子。”
章尧点点头,道:“好嘞,爵爷您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属下去去就来。”
“别!爵爷饶命,爵爷饶命啊!小的招了,小的招了。”
“啊,爵爷,不要捉蚂蚁了。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刚才还嘴硬的几个人纷纷求饶了。死他们都不怕,但对于杨帆描述的那种酷刑,他们真的是怕了。对于未知的恐惧,往往比那种司空见惯的来得更让人内心崩溃。
杨帆点了点头,道:“别怕啊,真是没意思。我还想试试这个法子管不管用了。章尧,继续去挖蚂蚁。看来这个假书生好像不怕的样子,就拿他开刀。”
青衣书生身体一震,脸色阴晴不定,立马讨饶道:“别!说。我说。”杨帆转过身,道:“好。我问你们,这批军火是送给谁的?”
“鞑……鞑子的。”
“在哪里交易?”
“盖州。那边的人会派人到盖州来和我们交易。”青衣书生吞吐道。杨帆继续问道:“有固定的接头人没有?”
“登州这边是有的,盖州那边也有。都是水师里边的。”青衣书生咳了咳。将头抬起来,“爵爷,反正我也是个死人了。能给我个痛快,我什么都告诉你。”
“好!我答应给你个痛快。我问你,运了多少火器去盖州了?”
青衣书生摇摇头,道:“小的只是个小头目。并不是每趟差都是小的押解的。不过天启年间始,便做这个生意了,光小的押解的,就不下五六趟了。”
“都交易什么?”
“开始是粮食、皮革,到后来轻车熟路,关系打通了,便是兵器、火器。”青衣书生眯着眼,似乎再回忆着什么。
“火器的出处呢?”
他摇了摇头,道:“只知道上一层是太原府的一个商会,我也是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太原知府从后门出来,才知道靠山是谁的。而我们是同属一个帮会的,看上去很松散,其实很严密的一个帮会。”
“什么帮会?”
“青帮。”
杨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飘过,青帮不是清朝雍正年间才冒出来的吗,难不成也搞穿越了?这特么也要山寨……不过看上去,也是以漕运为主,走私军火为辅的一个帮会,便问道:“有什么说头没有?话事人又是谁?”
青衣书生一惊,没想到杨帆也是混过的,“具体是谁,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个小头目,没有资格见山西的话事人。只知道是叫老岩溪的一个神秘人。”这个冒牌青帮看似一个松散的帮会,其实这样更加有利于上层人物的稳定。像这样一个小头目落网了,连上头是谁都不知道4蚓
杨帆站起来,道:“除了这个青衣书生,其他人,都埋了。”
“啊?爵爷饶命啊!”
“不要啊,我们知道的都说了,为什么……”
除了青衣书生,其他人都被带走见阎王去了。这些大发国难财的吸血鬼,埋了也就埋了,杨帆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残忍可言。一个个明知道运的是火器,可能助使建奴南下侵略,还是照送不误。
见杨帆杀伐果断,青衣书生没了响动。自己这个小头目也是必死无疑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