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仲夏的京师里乘凉,我在澳洲的金秋里四季如夏。澳洲的东北,四季如夏。部落的联盟,让所有人都吃了颗定心丸。粮仓满,石料开足。几个高炉的水泥,也是不断地产出。孙元化主持过城墙的扩建,虽然不是什么建筑师,但至少有经验。什么排水沟、空心墙,有些的给排水设施,几百年了还在现代城市排涝中起巨大作用。
丈量完土地,这城基,便开始筑起来。不仅是汉人,那些土著也来帮忙。冬季无所事事的羽织部落和三清部落,也趁着这个好机会,说是来帮忙,其实想要偷学一下建筑技巧,回去也好歹把那些破屋子修葺修葺。
而就在那高炉的最小的,完全由水泥筑城的小炉子里,轰轰地流着铁水,灌入到模子中,一边已经操作娴熟的匠师将模子迅速埋入沙子中冷却。而在一边的台子上,制好的枪杆,木托、还有枪膛,都装了起来。表面上看,还真是有点步枪沈阳造的样子。
那些喷出来的石油,都被那大缸装了起来,当做了燃料。杨帆拿起那把装好的步枪,拉动了枪栓,准备没有子弹的空上下枪膛。
“怎么样?爵爷?”
杨帆扣动扳机,“还……”
叮!
枪膛一声脆响,让在场所有人惊了个呆。没放子弹啊,怎么就响了呢?杨帆放下枪,一边的孙元化结巴道:“爵……爵爷,你没事吧?”
杨帆侧过头,无奈道:“你应该问问枪有没有事。”这都还没上子弹呢,一上膛,就嘎嘣脆,明显地是枪出了问题。杨帆将枪膛退了出来,拿着枪栓往里头瞄了一眼,叹气道:“撞针断了。”
“撞针断了?”孙元化拿过来呢喃道,“唔,确实断了。可这是第一次上膛,怎么就会断了呢?”
“老孙啊,你这铁太脆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含碳多的铁硬度小,很容易断的,你看看,这么薄的撞针都给扳断了。”
孙元化无奈道:“看来得换料了。”杨帆放下枪,道:“这要撞针不出错。你这个膛线差点就差点,至少可以打得出子弹就好。还有这子弹,我看现在这工艺水平,这边还难造出来。你看这样,子弹我们回京,交给那些大内的人造去。你看如何?”
孙元化点点头,一听要回去,瞬间脸色就变了。“爵爷,我能留下来吗?”
“怎么,不愿意回去?”
孙元化点点头,道:“爵爷呀你也明白,我一个苟活之人,本来就能活一天是一天,自从到了这边,才明白了什么是爵爷您说的自由。我挺喜欢这里的。”孙元化说的是平铺大白话,也没了当初那股酸儒的腔调。
对于孙元化的这个决定,杨帆丝毫没有诧异,若是让他选择,他也会这么做。谁想要整天过得担惊受怕的,便答道:“不回也好。老孙啊,其实我还真是巴不得你不回去,呆在这里好好造枪,管理一下这边的事物。”
“怎么?难道我回去会给爵爷带去麻烦?”
杨帆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如果你回去,我们造枪必定会受到圣上的控制,到时候,这枪,谁说了算?这是个救国的利器,也有可能是亡国的催死药。”
“为何这么说?难道有了这枪,还愁打不过那帮建奴吗?”
杨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所以一直不敢早早地将枪造出来。怕就怕圣上攥不住枪杆子,倒头来门神成了催命鬼。”这枪造出来,自然不会拿去对付那帮子泥腿子,这第一要武装的,便是锦宁防线。
兵权若是在自己手上,那武装起来自然没什么大事,关键就是兵不在自己手上,吴氏父子是反骨头,祖大寿、洪承畴在历史上又是贰臣,虽说和祖大寿熟归熟,但还是不好说。最怕的就是朝廷内部有奸细,那样子枪的图纸一旦传出去,优势立马就成了劣势。杨帆想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澳洲这边造枪,京师那边造子弹,一旦情况有变,亦或是战事将起,再度南下,一来筹粮,二来拿枪拿人,到时候就真的是粮人归了。
孙元化点了点头,道:“爵爷考虑地长远,就怕惹人猜疑啊。”杨帆罢了罢手,道:“当初你是登州巡抚,这回,我走之后,你就要挑大梁了。”
“唉,爵爷还是另寻高明吧。当初我这个官当得实在有些糊涂,就顾着铸炮造城,结果呢,孔有德那个混账东西不费一兵一卒,就占了登州,确实是我的过错。”
“这个久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你放心,不需要你决策什么。劝农、治安得当便是了。我会成立一个决策小组,作为你的行政班子,以后凡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就投票解决。过了半数的事情,才能执行。也不需要你为难,如何?”
孙元化感激地看了一眼杨帆,道:“既然爵爷如此抬举,在下还要推脱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他从台上拿出三本书,道:“这里便是当初爵爷让我著书立说,写下的一些化学、物理知识,希望能帮得上爵爷。”
杨帆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我甚至想带你回去开私塾了。”
“呵呵,爵爷说笑了。”
“不说笑的。唉,对了。若是可以的话,你在这里也可以开个私塾,培养一些可以接你班的人才。万一哪一天有个不测,你说是吧。”杨帆甩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孙元化叹了一声,“也不知我那妻儿如何了,有没有因为我受到牵连。”
“如果可能的话,只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