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和周延儒通报之后,便匆匆入宫面圣。
乾清宫内,朱由检拿着奏折看着底下两个人,一个算是大明历史上年轻有为的首辅,一个算是大明历史上封爵最快的异姓爵爷了。
“周学士、杨帆,汝等如此着急见朕,怎么到了殿前,反倒是不说话了?”朱由检笑道,“还是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朕?怕朕怪罪?”
周延儒刮了一眼杨帆,道:“圣上,是凌河伯杨帆有事要禀告。”这就像课堂上老师提问,周同学站起来回答道杨同学有话要说,十分地招人恨。
“哦?杨帆你有何要说的,难以启齿到要周学士来帮你说话?”朱由检将一本奏折放到桌上,然后靠在龙椅上,等着杨帆来回话。
“圣上,这顺天府难民一事,圣上作何打算?”
“怎么,既然你杨帆告知了朕,朕不是派周学士同你一道处理此事吗?”朱由检眉头一挑,“还是说周学士不配合,你到朕这里来告周学士的状来了?”
杨帆瞥了一眼身后的周延儒,要他配合?就算他肯配合,自己要让他去和难民打交道,那不得被顺天府的士人给围殴死,“那倒没有,只是圣上,这难民着实有些多,如今粮食紧缺,恐怕等不到明年夏收,余粮就没了。”
“周学士,赈灾的银两可否从国库调拨?”
周延儒一礼,道:“回禀圣上,如今就算有银子,也难以买到粮食了。今年辽地征收,加上如今山东的叛乱,朝廷的粮饷已经吃紧,还有西北陕地要安抚,实在无暇顾及这几万难民了。”周延儒的话意思很明确,这几万张嘴巴,反正造反量他们也不敢,也没有什么工程要他们服役,那救活了有个屁用,就是浪费粮食,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杨帆,你有何建议?”
“圣上还记得在下提到的移民海外吗?在下翻阅过一些史料,大明年间也有不少这样的事情,与其让他们饿死在顺天府,让那些士子谩骂朝廷无道,还不如移民吕宋,也可以暂缓顺天府一带的压力。”杨帆建议道。
“那周学士以为如何?”
周延儒大喜,不动声色道:“此举甚好,然出海风险甚大,海路有难以捉摸,必要一个通晓海路之人才,可办成此事,臣闻凌河伯自幼与高人云游四海,想必是轻车熟路,圣上,不如……叫凌河伯来主持此事。”
这周延儒看杨帆这个刺头哪哪儿都不顺眼,放到十三山怕占山为王,倒是后难以掌控,呆在京师吧,虽然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把京城那些夫人小姐姨太太坑了个遍,说到底,还是坑的是这些人的俸禄和富商赚的钱。就是周延儒,自己那个夫人,平时勤俭持家的,也架不住那风衣的诱惑,花了不下三十两银子。
“派凌河伯出使吕宋?”朱由检看向杨帆,“杨帆,你意下如何?”主意是杨帆自己出的,要不怎么说,不作就不会死,既然要做这个出头鸟,那就要有随时被这帮子朝臣坑的准备。杨帆思忖片刻,道:“能替圣上分忧,是在下的荣幸。”
“好!”
大明历来重陆战,轻水师,这郑和宝船可以说是当时最先进的航海利器,最大号的郑和宝船,可以载千人。然而水师一直是不被重视的,即使是浙东沿海抗倭,也是在陆上作战的多。
朱由检思忖片刻,道:“朕就派给你十五艘郑和宝船,三十艘大船,五百将士,出使吕宋。希望你那粮人归的谋划,可以给朕一个惊喜。”
“遵旨!”
杨帆与周延儒退出乾清宫,两人走在砖石路上。今日天色阴沉,杨帆走在周延儒右后边,对于这个古代高材生,杨帆并不讨厌。有人说他专权独断,也有人说他阳奉阴违,但历史,总是人写的,写谁忠奸,也只是一家之辞,杨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周学士这次总算是把在下逐出京师了。”杨帆有些嘲讽地说道。周延儒看了看刚才匆忙下轿,未抚平的一角,用手抻了抻,漫不经心道:“哪里哪里,爵爷是在说笑了。能者多劳,杨爵爷精通算学,有时间帮户部查查人口,算算账也是极好的。”
“哦?周学士真是这么想的?”如今世道不太平,这户部乱得更是一团糟。以前盛世太平,这帮子人为了省事,特地搞出些路引。意思就是要出自己的这个村,就得那个介绍信,不然就种好田,交足租税,然后生老病死在自己这个村,别到处瞎晃悠。
如今北有叛乱外敌、东有倭寇骚乱,这治理太平盛世的法子再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了,这帮子腐儒干脆撒手不管。你爱咋跑咋跑,你饿到要吃人也随意,反正乱子大了,朝廷就会派兵镇压。真正能干的没有几个,大势所趋罢了。
“额,爵爷还是好好准备出使吕宋吧。这路漫漫其修远兮,多一分准备总归来得保险。”周延儒哂笑道。
“周学士话中带着刺,在下可以认为还在为当初封爵一事耿耿于怀?”杨帆想过很多次,这终究是大明朝,不是大民国,终究是君臣父子,不是民主共和。杨帆自信没有这个本事,能够来倡导这个颠覆三观的思潮,他想要做的,就是能让大明的子民过得好一些,而不是富者拥田千顷,穷者无立锥之地。
周延儒年轻时连中会元、状元,可谓是心高气傲,如今身为内阁首辅,自然不容许这种有违礼制的分封存在。“爵爷自己明白也好,本辅当初不建议爵爷封爵,也是礼制内的。”
“那商税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