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大夫前来,她连忙看向张大夫,“张大夫,你且瞧瞧,祖母这是怎么了?”
张大夫垂眸应道,随即上前,仔细地为老夫人号脉,随即说道,“内火攻心,老夫人可是服用过什么?”
“适才老夫人身子不适,老奴便熬了一些凝神静气地汤药,谁知老夫人……”从嬷嬷在一旁焦急地回道。
张大夫看了一眼,而后说道,“倒是无妨,开些降火的药吃了,明儿个便能开口。”
老夫人听到明日才能开口,双眸冷视着从嬷嬷,而后便垂眸不语。
这下慕梓烟也闹腾够了,算了算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故而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看向老夫人,“既然祖母无碍,烟儿便放心了,烟儿便不打扰祖母歇息了,烟儿告退。”
慕梓烟说罢之后,微微福身,知晓老夫人不能言语,便蓦然转身,自吕嬷嬷的身侧越过,当即便踏出了长松院。
芸香与碧云候在院外,待慕梓烟出来,二人便跟着她一同离开。
吕嬷嬷暗暗叫苦,抬眸小心地看向老夫人,却又不敢出声。
张大夫开了方子之后,便叮嘱喜鹊去开药,而他亦是默不作声地离开。
从嬷嬷跪在地上,“老夫人,是老奴无知。”
老夫人“啪”地一身,拍在一旁的矮几上,冷哼了一声,冷视着吕嬷嬷,抬手用力地挥了两下。
吕嬷嬷哪敢再久留,得了老夫人的意,连忙行礼,便赶紧退了出去。
从嬷嬷小心地立在老夫人的身旁,“老夫人,三老爷还在密道里呢。”
“恩。”老夫人抬眸递给从嬷嬷一个眼神。
从嬷嬷会意,而后便疾步地行至里间,推开隔间的石门,待打开密道的门之后,迎面扑来一股醋味,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低头便瞧见黑沉沉地一片,这密道内已经被醋淹没,上面还漂浮着一个人,从嬷嬷大惊,连忙爬了下去,待看清楚是三老爷,连忙伸手使足了力气才将他捞了上来。
老夫人听到动静,便径自入了里间,如今整个里间里头充斥着浓浓地醋味,老夫人因着适才那一番苦药的折腾,如今又闻到这股子熏人的醋味,当下便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稳定心神,疾步上前,便瞧见从嬷嬷趴在一旁,而她身旁则躺着已经被醋泡了一个时辰,而后活活熏晕的慕擎林。
从嬷嬷见老夫人过来,她大喘了一口气,而后说道,“老夫人,这密道内都是醋。”
老夫人垂眸看了一眼,当下明白了这是慕梓烟捣的鬼,气得一挥手,便将一旁的白玉蓝釉彩和瓷瓶给摔了个粉碎,而后递给从嬷嬷一个杀人的眼神。
从嬷嬷连忙将密道合了起来,而后看着慕擎林,轻声地唤道,“三老爷,三老爷……”
老夫人见慕擎林浑身被醋泡的浮肿起来,脸上凝结着一层寒霜,当即将从嬷嬷推开,半蹲在地上,抬起手便“啪啪”地打在了慕擎林地脸上。
打了数十下,慕擎林才幽幽转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而是拼命地咳嗽着,将喝进去的醋统统地吐了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他如今可是狼狈至极,低头看着自己酸透了的衣袍,抬眸看向从嬷嬷,“去准备热水,拿身赶紧的衣服来。”
从嬷嬷抬眸看向老夫人,得了老夫人的令,才起身前去吩咐。
老夫人怒视着慕擎林,而后抬起手拧着他的耳朵,慕擎林痛得想要大叫,却又不敢,只是委屈地看向老夫人,“娘,您就不能轻点?”
“你还知道疼?”老夫人想要开口,却忘记如今不能言语,心头的那句话说出来只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她气得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慕擎林。
慕擎林见老夫人不能开口说话,顿时清醒,连忙坐了起来,担忧地看向老夫人,“娘,您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摆手,而后低头上下瞅着他,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抬手指着他的额头,似是在说他太大意,怎得暴露了行踪。
慕擎林显然能从老夫人的神色中窥探一二,而后嘴角一撇,如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性子却像极了长不大的孩子,与素日那憨厚老实的三老爷简直判若两人。
他看向老夫人,低声嘟囔道,“我怎知那丫头有这般本事,竟然能查出我的行踪,而且给了我如此大的见面礼。”
老夫人见他此时还有心情说笑,顿时气得干瞪眼,不过那眉目间却带着几分地宠溺,比起看向慕擎然的神色是不同的,可想而知,在老夫人的心头,最宠爱与最疼爱的乃是慕擎林,而并非慕擎然。
从嬷嬷匆忙走了进来,慕擎林对着老夫人是嬉皮笑脸的,可是待看向从嬷嬷的时候,却变得冷漠阴鸷,“老夫人为何不能言语?”
“回三老爷,这一切乃是老奴的错。”从嬷嬷连忙跪下,低声回道。
“你?”慕擎林眸低闪过一抹杀意,显然是对从嬷嬷动了杀机。
老夫人见慕擎林如此,颇感安慰,自是知晓她的儿子是护着她的,自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连忙揪着慕擎林的耳朵,打断了慕擎林的思绪。
慕擎林呲牙咧嘴地叫着,转头看向老夫人,“娘,您轻些,我这耳朵快要酸掉了,您这一拧,怕是要折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却还是松开了,而后看着他眨了眨眼,慕擎林转眸看向从嬷嬷,“今儿个便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