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深夜,某个深宫府邸里。
“哼,真是气死本宫了!父皇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二弟明明就是怠工,竟然只是罚他面壁一个月,这也就算了,太子妃监管不力,造成百姓惨死,他一样没打算深究!”一个年轻高瘦的男子面带戾气,一张本来极具亲和力的脸上,布满着冷意和恨意。
“皇上显然不打算真罚太子爷,与王平二人唱的双簧,全然多是为了保太子爷和太子妃去的,这皇上真是的,都这样了,百姓也死了,竟直接这般放过。”那说话之人,竟是大堂中的一个白须老太监,不是张公公还能是谁。
在这屋子里面,在场的有三个人,一个坐在上首的就是当今大皇子李泰。
至于左右下首,一个则是皇宫大太监张阉人,如今是太子府管事,只是他现在却是在大皇子府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另外一边是一位年轻男子,神色清冷,书卷气颇浓,若是陈平再此,当会认出,便是当今大乾状元郎宇文化及。
大皇子眼神一闪,冷冷道:“工匠死了,父皇不生气,按理来说,这太子妃发配大理寺审刑,必然是会直接废了太子妃之位,可恨后来那王平扯的什么鬼话,让父皇又改变了主意,我等所为便是前功尽弃了。”
那宇文化及轻声道:“倒不然,其实若是此番真的可以扳倒太子妃固然好处多多,可太子爷若还在那个位置,一样没任何意义。”
这屋内三个人竟然所密谋的,都是这等惊天大事。
陈平要是也在这里,肯定又想说一句,我真是日了你们这群皇家人了,还真的是有什么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上一辈父辈搞兄弟相争,这一辈还是一样。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恐怕都是在想这些了。
大皇子眼神一阵冷意泛滥,道:“太子妃若是被废了,王平哪里还有脸,必然恨极了太子,到那时这朝中大臣我们就可一一笼络,可惜,可惜啊……不过,哼,我倒要看看,这太子妃还能活过今晚吗!躲得过一遭,不信她能躲得了一世!”
另外二人似是早知道什么,都是相视一笑,阴险至极。
张公公淡淡道:“太子妃废了还不如让她死了,皇上都是一直在给太子爷谋后路,这王宛如嫁与太子爷亦是皇上撮合的,就是为了给太子爷助力,既然皇上无义,便修怪我等无情了。”
大逆不道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在场的这三位了,简直是其心可诛。
大皇子哈哈一笑,道:“只要太子妃一死,我就不信王平还有心思,到时恐怕他都恨死太子爷了吧,谁叫是太子爷把监工的事推卸给了太子妃。”
竟是他们本来的目的,好似就是冲着那太子妃过去的。
宇文化及轻声道:“太子妃一死,不管是因何缘故,那王平爱女心切,对于那太子爷,必然心有恨意。”
张公公傲然道:“太子妃必活不过今晚。”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下人急急跑了进来,看那模样,竟是今日带陈平他们入皇陵的所谓御林军。
“主子。”那人过来,当即就是一下拜倒。
“如何了!”大皇子起身过来,眼神迥然,急于知道答案。
“没,没成,不知怎的,太子妃和那人竟然安然无恙,我在暗中看着,他们还出来和林统领有说有笑。”那人脸色一阵苍白。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那些蛇足以让人致命,你这废物!”大皇子怒道:“我养你们有何用!来啊,拖出去斩了!”
“主子,主子饶命啊!!”此人哭丧着脸,可惜没有他说话的份了,门外进来两个大汉一并就把他给拖了出去。
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大皇子丝毫不给他在解释的机会,听说不成就是咔嚓!
啪!
大皇子一手拍在桌子上,满脸戾气,怒道:“都是一群废物!”
一张俊雅的脸上都扭曲了起来。
张公公沉声道:“主子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机会,今天没成功,以后还可以。”
宇文化及皱眉道:“那二人怎会没事,我们亲眼看到你这府里高手如何圈养毒蛇,那些蛇足以置人于死地,他们在皇陵中无处可逃,怎会无事?”
大皇子咬牙恨道:“本宫哪里知道,这些废物就是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张公公上前一步,道:“大皇子莫急,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他们不是还在皇陵里吗,何不如……”
说到后面,张公公手一举,做了个咔嚓抹脖子的动作。
大皇子眼神一阵冷意闪过,却是当即沉吟了下来。
宇文化及和张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是跟着附和道:“主子,机不可失啊,若是此番太子妃回了府内,怕是没机会了。”
大皇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沉声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只是那皇陵外御林军包围重重,便是我府内高手,我也自认没有把握足以不声不响出现在皇陵中。”
张公公嘴角立刻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不是还有那个女人?”
大皇子神色一愣,却是叹了口气,道:“我就担心她不愿意帮忙。”
“放心吧主子,她会愿意的。”张公公眯着眼睛,道:“她若是不帮这忙,于理不合。”
大皇子想到什么似的,苦笑道:“便是只能在逼她了。”
张公公叹道:“我知道主子不愿意,可是主子,万事以大局为重,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