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给了单雄信一天时间考虑,同时七万大军包围了单雄信所驻军的树林,软硬兼施,逼迫单雄信投降。
这时,张铉接到了裴行俨发来的快信,隋军骑兵在考城县追上了郝孝德和陈智略的军队,双方发生激战,郝孝德率数百人突围逃去了陈留县,陈智略在乱军中战死,两万军队投降者不计其数,骑兵也不幸阵亡了一千余人,目前大军正押解战俘前来楚丘县。
张铉立刻令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尚在考虑中的单雄信。
单雄信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愿意接受张铉的条件,出任东郡太守,而另一方面他不愿背负背叛翟让的罪名,单雄信当然知道瓦岗军大势已去,已无可挽救,灭亡就在眼前了。
行军帐内,单雄信心中十分焦虑,负手在帐中来回踱步,这时,单雄信若有所感,一回头,却见孙长乐不知何时出现在帐门口。
“孙将军,有事吗?”
“启禀将军,陈智略已死,郝孝德逃走不知去向。”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沉默片刻,孙长乐道:“将军,卑职想投降齐王。”
“你这是......”单雄信愕然地望着他。
孙长乐平静地说道:“齐王早就可以轻而易举击败我们,但他迟迟没有动手,而是一次又一次劝将军投降,他不是为了将军,而是为了我们瓦岗士兵,正如他给将军的信中所言,中原生灵涂炭,不能再让民众遭遇兵灾了,这是齐王兼济天下的帝王之心,如此明主,我怎么能不去为他效力!”
说到这,孙长乐单膝跪下抱拳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希望将军也能做出明智的选择,不要再执迷不悟。”
单雄信长长叹息一声,“我们瓦岗军给中原民众造成了深重灾难,也罢,丢去个人荣辱,我们一起赎罪吧!”
单雄信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派人将长史邴元真请来,对他道:“烦请先生替我出使隋营,告诉齐王我只有一个条件,恳请他破宋城之时,饶过翟公一命。”
邴元真点点头叹道:“将军乃忠义之人也,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齐王答应将军的条件。”
单雄信又对孙长乐道:“孙将军和先生一起去。”
“谢将军成全!”
.........
隋军大阵前,有士兵禀报:“邴元真和孙长乐来求见大帅!”
张铉对房玄龄微微笑道:“看来单雄信还要提一点条件。”
“殿下不妨听一听,单雄信是知道分寸之人,不会让殿下为难。”
“请他们上来!”张铉当即令道。
这时,罗士信迟疑一下,小心翼翼道:“大帅,如果孙长乐是来投降,能否将他划为卑职部将?”
张铉瞥了他一眼,“你想报一刀之仇吗?”
“非也,卑职只是感激他饶我一命。”
“看来你也不糊涂,知道别人是饶了你一命。”
张铉笑道:“如果他本人愿意,可以跟随你。”
不多时,几名士兵将邴元真和孙长乐领到张铉面前,身材瘦高的邴元真躬身施礼,“参见齐王殿下!”
“邴先生不必多礼,可是单将军请先生带话而来?”
“正是!”
邴元真斟酌一下言辞,小心翼翼道:“单将军很愿意归降殿下,为中原民众尽一点力,但他感于翟公的知遇之恩,只恳请殿下若俘获翟公,能饶他一命。”
张铉笑着点点头,“这个要求不算高,我可以答应。”
邴元真大喜过望,“那小人这就去回复单将军。”
“那邴先生自己的决定呢?”张铉微微笑问道。
邴元真愣了一下,他忽然上前跪下,激动地说道:“若殿下不嫌邴元真学识浅薄、见识粗陋,元真愿为齐王殿下效命!”
张铉当然知道邴元真是瓦岗军谋士级的人物,极有谋略,只是被翟弘和王儒信排挤,最后只得跟随单雄信,张铉翻身下马,将他扶起,笑道:“先生就暂时留在军中做我的幕僚吧!”
“多谢殿下厚待!”
这时,孙长乐上前单膝跪下,“孙长乐感殿下仁德,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望殿下收录!”
张铉连忙将他也扶起,夸赞道:“孙将军武艺超群,能得孙将军如此虎将,张铉平添一翼也!”
张铉随即封邴元真为幕僚参军,协助杜如晦掌军中文书,又封孙长乐为虎牙郎将,跟随将军罗士信,两人大喜,一起躬身谢恩。
虽然孙长乐略有点忐忑,但罗士信待他十分厚道,丝毫不记旧怨,孙长孙不安之心渐渐消退,从此死心塌地跟随罗士信,成为了罗士信的左膀右臂。
当天下午,单雄信率领一万军队正式投降了张铉,并接受了张铉的印绶,出任东郡太守,加封银青光禄大夫,单雄信就此弃武从文,成为了东郡父母官。
.........
入夜,在宋城南面的官道上,一队骑兵护卫着一名文士向宋城疾奔而来,不多时,骑兵队抵达了城下,城上有士兵大喊:“是什么人?”
为首骑兵上前高声道:“我们是从南阳郡过来,有急事求见翟公!”
说完,骑兵首领将一封信射上城,有士兵拾到信,急向城内奔去,不多时,城门缓缓开启,一名瓦岗将领上前施礼道:“在下肖平明,翟公侍卫郎将,请各位跟我来!”
一队骑兵跟随着郎将肖平明向城内疾奔而去,城门又再次关闭了。
虽然夜幕下的宋城县显得十分平静,但事实上,宋城县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