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特殊情况?”
裴矩极为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萧监军的奏卷里可没有写什么特殊情况,是因为你刚愎自用,轻信所谓的降将,结果中了王薄的卧底之计,一战死伤五千余人,这可是张须陀从未有过的败绩,圣上第一次说不该撤换张须陀,让羞愧得无地自容,你只要告诉我,萧怀静的奏卷究竟有没有失实?”
裴仁基早有了应对的说辞,他不慌不忙道:“萧怀静所说的情况虽然不假,但并不全面,或许我能力有限,但战功赫赫的张铉也同时败回北海郡,萧怀静有没有提到这个原因呢?”
“当然提到了,因你的败退使张铉独木难支,他也只要后撤了,但他的损失却远远比你小得多,你最好给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这次兵败回彻底毁了你的仕途。”
“侄儿兵败当然有原因,虽然新泰县失守使我的压力很大,但也不至于全线败退,侄儿兵败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王世充率领军队杀得齐郡,掳走了数十万人口,侄儿是害怕历城县有失,才被迫下令撤军,却被王薄军队伏击。”
裴仁基巧妙地利用王世充南下袭击齐郡来作为自己仓促北撤的理由,尽管他是率败军快撤到齐郡时才知道王世充率军南下,但两件事情的时间上却能吻合,王世充的南下便成了他兵败的最好借口。
当然,这里面还需要张铉的配合,他是来京城后才想到这个借口,还来不及和张铉说这件事,不过问题不大,他相信张铉会配合自己。
果然,裴矩的眉头皱成一团,“王世充进攻齐郡?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裴仁基取出一份奏卷,呈给裴矩道:“这是侄儿准备弹劾王世充的奏卷,请二叔先过目。”
裴矩接过卷轴,放在桌上慢慢展开,他越看越心惊,简直感到不可思议,王世充竟然敢率领南下,抢掠齐郡人口,还烧杀奸淫,这和乱匪有什么区别?
裴矩当然也希望裴仁基能找到充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会琅琊郡兵败,现在看来,王世充这个理由确实不错,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刀子,谁都会仓皇撤军。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而不是裴仁基刻意编出了不实诬告。
沉思了片刻,裴矩便缓缓道:“好吧!这事我先不和你谈,你回去耐心等几天,我明后天就替你把弹劾书交给圣上,如果圣上能接受,这么这次琅琊兵败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