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叫我上帝的打赏。)李怀宇在想,自己究竟承载着什么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自己究竟在象征着什么,才可以代表整个人类向自然界宣战。
有很多答案,思绪很乱,不能不整理。
想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答案。
抬头看了下挂在床头的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想起了李载汉的邀请,便起身,洗漱,换了身相对干净的黑色毛衣。
地点约在一家简单的,不失格调的咖啡厅。
通体黑白色格子相间,走进去,有点像掉进了爱丽丝梦里的仙境一样,真实却又让人觉得虚假。
李怀宇到的时候,李载汉已经点好了咖啡。
“李怀宇先生喝点什么?”李载汉很客气的把菜单递给了李怀宇。
“谢谢,一杯黑咖啡就好了。”说着,李怀宇把菜单直接转递给了身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鞠了一躬便撤下,不一会儿端上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
李怀宇也没什么避讳,直接端起来先喝了一口。
因为思考综艺歌词而累了一整天的脑子,也霎时清醒了许多。
“李怀宇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拍这部戏。”
“…………因为我现在的爱人。”李怀宇也很坦诚。
“你知道这部戏稍稍改一下会有多火吗?”
“比如?”
“最后的棉和絮没有见面,擦肩而过。当棉走出小屋的时候,絮已经离开了。”
“这不是真实的故事。”
“你写的就是吗?还是说你真的去卖过金鱼饼?”
“这不一样。”
“我可以理解为艺术家的执拗吗?”
“怎么谈得上艺术家,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才动笔去写的罢了,没有这个心愿,我支撑不下来的。”
李载汉沉默了很久,开口。
“你这样风险要比我的故事大很多。”
“我知道,因为结局,因为故事,因为不适卖性。这部戏充满了私人性质的东西,这东西即是真正感动人的东西,也是真正阻碍这部戏的东西。”
“能看懂的人很少。”
“总好过看懂我的很少。”
“年轻人,没失败过。哎,这么好的剧本。”李载汉似乎是有些惋惜,叹了口气,又喝了口有些凉了的咖啡。
“不,是失败过太多了,所以才这么倔强的相信最后一定会成功。”
“我曾经也相信这些私人性质的东西可以传达出去,可是我失败了。”
“但你不能因为你失败了,就去质疑别人能不能成功。”李怀宇身上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深深感染了已经失败过的李载汉。
“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不会相信这是一份给现任女友的答卷。”
“一小块精神家园,对于濒于瓦解的家园意识的伤怀和修复。或者说在光怪陆离喧嚣浮华的尘世中为我们平静而执着地守护着----就像盖茨比整夜守着对岸的渔火那样----一小块精神家园,使我们不至于在都市迷情中彷徨和沉沦,为我们实际上已经很贫瘠很焦渴的心田注入营养,洒下甘霖,亦如一首永远在天边回荡的牧歌。”
“还有呢?”
“不够吗?”
“不够我陪你一起疯下去。”
“象征性的推出人生镜头,推出人生选择,传达现代人的焦虑,苦闷,逃避,迷惘,困窘,无奈和悲凉。这些东西,絮有,棉也有。我想通过他们点化一些人的感情方式和生活态度。同时又给人以梦幻,为我们拾回破碎了的青春之梦,让我们重新踏上自己的感情曾经流淌过的河床,进而让我们同心爱的人走出一座座世俗的藩篱所筑成的屏障,背起行囊,共同奔赴远方陌生的城市。在精神的废墟上聚拢起零星的希望之光。”
“最后呢?”
“你怎么知道还有?”
“我只是知道我看到了三种东西。”
“最后一种东西是很模糊的。”
“就像生和死。”
“就像爱和恨。”
“你想告诉世人一切都会过去吗?”
“…………”
“但你不知道,世人只会觉得,一切都无法过去。因为你是这样的人。因为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这是我注定要流的血,欠的债。”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种东西。”
“没错。”
“………………”李载汉沉默很久,“好,我就陪你拼一次!”说着,站起身来,将手伸给了李怀宇,李怀宇也站了起来,两只大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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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谈了谈拍摄场地。谈了谈演员的选择。
当李怀宇谈到要亲自出演的时候李载汉也没有多惊讶,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这种私人性质的东西,必须私人来演,所以你找郑秀晶来,是不可能把这个角色演绎好的。”
“但那个人我找不来,就秀晶吧。”
“哎,不完美的缺口。”
“这是无法改变的东西、这就是私人性质的可怜之处。”
“其他东西呢?”
“我都请了sidus的朋友来帮忙张罗。大约一个月之后就准备好了。”
“我会和他们取得沟通的,澜你有人选了吗?”
“还没有。”
“那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