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没想到的事,这件事反弹力比他想象的还大许多。
但他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哪怕是丢掉这个官位,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心里装下全县百姓。
在县委常委会上,他已经跟县委书记谢明勇拍了桌子,他知道自己这个外来的县长要动摇这个县委县政府似乎铁桶一块的坚固城墙无疑非常的难,但就算再难,他知道只要全县百姓支持他,他就毫无畏惧。
他清楚的知道整个机关可以说都是县委书记的人,至于以前的县长一系,因为前县长的落马下课的下课,牵连的牵连,降职的降职。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蛰伏。
他从县委常委会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这些很多人是前县长一系,还有一些是受到了牵连的人。
他之前就有了这份还是可靠的名单,但他觉得自己新来的县长,一来就收纳前县长的兵马而且还是落马的前县长,他觉得并不可取。也许他是觉得自己政治思想还是不怎么成熟的原因吧。
到现在,他突然觉得,现在是用人之际,只要没有太大的污点,能用的就用,自己现在就是觉得可用之人太少。在跟县委书记的对抗中,处处落下风,自己有一点点施政心得就会被那帮家伙要么阳奉阴违,要么直接反对,这让他很是苦恼不堪。
派系?
他用红笔在这份名单上写下这么一个字。政治世家的他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一个想要更高政治前途的人对派系这两字是尽量规避的。但在实际政治生活中,派系却似乎深入到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试图把自己打上属于某某派系的标签,村长属于某个镇主要领导的派系,镇长属于某个县主要领导的派系,县长属于某个市主要领导的派系。不意外都如是。
似乎如果不属于某一个派系就无法开展工作,如果不属于某一个派系,那甚至会受到两方或者多方派系的共同排挤。
就比如这个叫做郑世泽的老刑警。从警20年,不但无过,反而还有功,这些年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也得到过市里省里的嘉奖,但就是职位无法获得晋升,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主任科员。
如果凭资历和能力,不说正处,至少副处是十拿九稳的吧。
但李熙私下里了解过,郑世泽这人也不是老顽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也是精明强干的年纪,但这家伙就是有一个性格,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团体,他只干自己分内的工作。这就使得他多年来一直还是一个普通干部。或许是看他实在是有贡献说不过去,给了一个主任科员。但这个主任科员有什么职权?
还有一个原财政局的局长,因为上一位县长的问题而被牵连,被下放到一个偏远乡镇任副乡长,都过去三年了,一直在那边无法回来。他也找人私底下调查过,这个局长跟前县长的贪腐案没有一点关系,就是因为他这个重要职务的财政局长也不跟别人派系,打倒他,别人就可以安插属于自己的亲信。
这两个,还有两三人都是属于非常有能力而且个人也没有严重问题的人,这些人可以为己所用。
一度他认为自己这个县长当得还真的有些窝囊。
他决定先从郑世泽开始,借着这次警察系统的反腐风暴。
实际上,这次省府也有一次大的地震,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被双规,他也正好借着玉泉镇张强入室猥亵妇女并买通医院和警察的事情在响应省府的行动。
这让那些反对者无话可说。
……
许真把最后一批黄瓜和四季豆给交给肖政,比起萝卜来说,黄瓜和四季豆的亩产量相对低一些,但加起来也有个两万多斤,也就是说,差不多卖了十万块,许真知道这十万块跟要和林妙言合作的五百万还差得太远。他把目标锁定在了这次邮储杯的决赛。
ppt,他做的还是比较漂亮的了,自我审视了好几次,感觉无懈可击,然后他把ppt传给林妙言,让这个外行来看看,也被评价为相当不错,能够打动人。
这天正组织几个老农帮忙清理已经干枯的黄瓜藤,准备下一次种植蔬菜。
一辆警察开了过来。来的正是郑世泽。
“许真,我是县公安局郑世泽警官,我们警局关于张强一案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请问你姐姐许幻在家么?”
想到张强,虽然许真依然还很愤怒,但协助调查什么,他知道自己还是有这个义务的,只是姐姐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现在又旧事重提,只能让姐姐的伤口加深。
“我可以协助调查,但能不能不要再惊动我姐了?”
“那你跟我们先去公安局再说吧。”
“好!”
许真跟着警察再次来到警察,还好这次来是来做客的,还有人给自己倒水,房间里也有空调。
“郑警官,如果能让张强绳之以法并把你们警察系统里的害群之马揪出来,我愿意全方位配合你工作。”
郑世泽笑道:“为人民群众维护一片安宁的环境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对于张强怎么骚扰许幻怎么撬房门并怎么和你打架的事情跟我们详细说说,嗯,还有你在公安局四十八小时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一说。”
许真就把一些事实经过做了细致的描述。
喝了一口水道:“郑警官,在警察局内受到的待遇,我说出来有人信么?不是孤证不能入证么?他们肯定不会给你留下什么证据的了。再说,我身上也没有被殴打的伤痕,挨饿不给水喝什么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