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曾言抚民甚于惊民,安民胜于吓民。”
刘行反问之后,赵金珠仍然仰头望着刘行先是说出了一套赵匡胤当年所说过的话。
接着她微微一停顿,露出浅浅一笑:“刘哥哥您要重以流放之名去处置那些犯了新法之人,若是换做是你、不是被刺配,而是被流放到原本荒蛮的地方去。而且,还要许多年、甚至是终生都不能回到家乡去。你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对我大宋还有所眷恋吗?”
“或许您要说,汉有苏武牧羊,可是那些因犯罪被流放的人是不会成为苏武的。”
话语再次停顿了一下,赵金珠变得义正言辞起来:“之所以敢犯罪,必然是对我大宋、或者是对新法不服、不满。不满的情绪一旦日积月累,迟早是会演变成为对我大宋的仇恨、最终将那些犯罪之人推向揭竿而起、反我大宋之绝路的。”
又一次停了停,赵金珠盯着刘行道:“所以奴家请刘哥哥三思,莫要以流放之名去公然处置那些罪犯,不要为我大宋才要平定的东北方再埋下新的祸根呀!”
听完她这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刘行不由得再次暗惊道:我了个去!这是十三岁的小丫头吗?这心思缜密、不比小爷我差多少了呀!
暗惊之中,刘行却是面不改色、淡淡一笑道:“公主担忧的,我早已有所预料。不过呢,我可以告诉公主的是,我让那些罪犯去辽东、辽北不得允许不的返乡,是留了后手的。既然公主如此担忧,罢了,我也不藏着了……”
言语微做停顿,刘行转头望向了雷震:“传令给刑部,让刑部明发告谕。告诉那些流放到辽东、辽北的罪民,凡是自行组成义勇兵、对非我大宋之蛮族展开征伐者。其所占领之地既为其新家园,其所掠夺之财、两成税款尽归其个人。”
“我大宋诸刑之法。在义勇兵对外作战时,一概不适用。我大宋的军法,更不会作为日后整治那些义勇兵的准绳。也就是说那些罪民可以自行组成义勇兵,随意对非我大宋之土地去开疆拓土。”说到此处。刘行侧头看了看赵金珠。
脸上浮起诡异阴冷的笑容后,刘行接着说道:“跑马占地,谁夺来异族的土地,那片土地便是他的。夺地多我不但不会追究其责、反会封爵赐官。百里封男、五百里封子、千里封伯。哪个罪民要是本事大,给我夺来万里河山。小爷不介意封他世袭自领之地的侯爵。”
百里封男爵、五百里封子爵,谁要是从异族手上抢到了千里新疆域,直接封他为伯爵。
刘行话语中这些关于爵位的决定,还不够让赵金珠震惊的。让小公主震惊的,还是最后那一句“世袭自领之地的侯爵。”
世袭、那是世代传承,即便按照刘行制定出乎的新爵位制度,父为侯爵、子为伯,至少也要传承上五代、直到其后人被降封只会三等云骑尉为止,其家族都将世代成为贵族。
这种世袭罔替,原本是没有什么令人担忧、相反很令人安心的。
可是一旦和“自领之地”联系在一起。那意义则是全然不同了。
有何不同呢?不同在于如今大宋朝,即便是杨沂中等人的世袭爵位,封出去以后都是只拿钱、没封地,不能自称一方诸侯的。
但是如果是自领,那便是要让那些新贵族在大宋之外、由他们自己抢回来的土地上去自成一国、变成一方诸侯了。
诸侯之乱,历代多发。从汉到两晋,甚至到了唐朝。诸侯起兵反叛朝廷,给中原王朝带来的灾难有多大,那是只要能读懂一些史书的人都会一目了然的事情。
所以当刘行这番话说完,赵金珠彻底地急了。
她一把抓住了刘行的手。急声地道:“刘哥哥你是要搞新疆土上分封诸侯吗?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为何使不得呢?”
其实也知道她为何说使不得,但刘行还是讥诮地一笑反问了她一句。刘行之所以明知故问,其实是想看一看这个小公主的心思到底缜密到了何种程度、她的政治思谋能力已经达到了哪个层次上。
“若行分封法,日后天下迟早会是诸侯纷起、大宋难安呀!”赵金珠不假思索、摇起刘行的手来说道:“汉唐以来。诸侯祸国殃民之事屡见不鲜,刘行哥哥您熟读史书、应该比我看得更加清楚,万万不要使出这分封之策呀!”
历史,刘行当然看得很清楚。小公主这番话说完,刘行心底却是暗暗窃笑:也不过如此,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是与她赵家那些短视的皇帝一脉相承而已。
窃笑中,刘行看着她说道:“汉有推恩、唐那是李家人自己乱搞的产物。公主,我敢做的事,可有不成的?我要做的事,哪一件、哪一桩是来祸害大宋的?没有吧?所以呢,你就不要多说了。我敢这样做,肯定还是是有后手的。”
言至此处,也不给赵金珠在开口的机会,刘行再次望向雷震说出了自己的新命令。
这些新命令,全是让雷震去发宗泽的。首先刘行让宗泽带领枢密院制定出一个拓土诸侯佣兵法来。
基本原则有三条,其一是私募佣兵不的超过其领地官兵、巡防兵的实力。凡有无论是明是暗,领主兵马和实力超出当地驻军者,视同谋反、严惩不贷。
其二是不的与朝廷争夺兵员,也就是凡是朝廷命令、在大宋兵役期年龄的男丁,都不得改投领主私兵中去。
若以高饷等一切手段,将朝廷所定适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