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总的办公室富丽堂皇,简直就是个行宫。更让苏北愤怒的是,在一个奢华的酒柜背后,有一张巨大的圆床,一个女人明目张胆的躺在上面,居然还在看家庭影院中播放的电影。
苏北听说过潜规则,这么毫无遮拦的潜规则发生在老总办公室内,所有人却充耳不闻,可想而知洪威根本没把柳寒烟放在眼里。
“别往被子里藏了,穿上衣服,别让我看着恶心。”苏北反锁房门,对床上的女人说。
女人冷艳羞臊的瞪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穿着衣服。
这时,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中等身材略显发福,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脖颈上挂着一块开光的菩提,一手拿着雪茄,一手端着红酒。
“哈哈,苏先生来了,快请坐。”洪威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赶紧去洗手间洗个澡,替苏先生倒茶。”
“不必了,你找我有事吗?”苏北没称呼他为洪总,整个柳氏集团都是柳家的,你不过是个老鼠罢了。
洪威对于锋芒毕露的苏北早有防备,笑着迎面走来,放下酒杯,坐在沙发上,说:“哎,苏先生你应该是当兵出身吧,公司里许多事情还不懂,你是怎么把董事长给得罪了,要不是我看到人事部的录用考核报告,罗秃子险些把你开除了。”
“哦?这事我倒是不知道。”
苏北有些反客为主,也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心里却是一番苦笑,柳寒烟这个傻妮子,居然跟人事部打招呼,想通过下属来开除自己。
“抽烟?”洪威拿出一盒特供卷烟递给苏北。
“不习惯,算了。”
“不抽好,年轻人不要那么多恶习,抽烟有害健康,不像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把命当回事。”洪威是个心机极深的人,八面玲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洪威是和老董事长干起来的,当然知道柳家大女儿在部队当兵,而这个苏北,必然是柳寒雪请来的高人。所以全公司都会轻视苏北,甚至柳寒烟也不待见他,但是洪威这种人不会。
毫无营养的寒暄,洪威都是在向苏北表达好感。苏北也暗叹,这个洪威确实是个人物,不过想靠着这种方式,拉进和自己的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先生不是江海人吧,现在住哪里?生活上有困难一定要说,董事长工作太忙,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苏北面无表情的笑道:“多谢洪总好意,我在江海有些战友,所以生活中并没什么困难可言,我来柳氏集团工作,也只是为了生活丰富多彩一些罢了。”
苏北跟洪威说话,时刻要提防着他,这个老狐狸简直要成精了,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充满了陷阱,洪威明显是在变相的询问自己和柳寒烟的关系,甚至打探自己的嫡系。
“哈哈,那就好,年轻人总不能宅在家里,不过在公司里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别让人背后下了绊子,这种事我都是经历过的。”洪威的老眼中闪烁着成竹在胸的精光。
“我的言行?我只会确保董事长的安全,当然有人对她图谋不轨的话,一旦让我发现,呵呵……”
洪威表现的像认识苏北好多年的朋友似的,朝着洗手间努努嘴:“男人的事我还能不了解吗,有人跟我打小报告,说什么你和董事长身边的秘书纠缠不清,当然我是不相信的。”
“是吗?”
苏北惊讶于洪威耳目众多,他才来公司几天,其实只和周曼吃了一顿饭罢了,他连这个都一清二楚,看来确实不简单。
老奸巨猾的洪威说话滴水穿石,苏北心里一片狐疑,和周曼的绯闻,顶多只有柳寒烟知道。如果不是有人背后说闲话的话,那么就是周曼……
苏北摇了摇头,洪威这人请自己过来,肯定不会是为了这种花边新闻,不能因此进入误区,被他掌控了节奏。
“对了苏先生,听说董事长和唐浩的婚约说话就要快到了,我想董事长结婚后,肯定会出去度蜜月,到那时你可就放了个大长假啊。”
“或许吧呵呵。”
苏北的脑子也在飞速旋转,马上得出结论,看来洪威心知肚明,自己这个保镖绝对不是冲着那点工资来的,他不是在拉拢自己,而是在打探自己的虚实。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苏北走出办公室,脑子里反复琢磨洪威话语中的漏洞,他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自己是洪威的话,为了完全掌控柳氏集团和柳寒烟的动向,会不会埋下一个很长远的地雷呢?
“苏北,你回来啦,洪总找你什么事?”周曼关切的站起来。
“没什么大事。”
苏北淡淡的一笑,躺在沙发上,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来,钟婶?对了,钟婶请假的这几天去了哪里,说什么丈夫生病了,完全是谎话。洪威是柳氏集团的老一代,会不会在柳家安插这样一颗地雷呢。
钟婶是从小抚养柳寒烟长大的人,更加容易取得信任,但是也更具危险,要知道柳寒烟的一举一动,甚至生病发烧,钟婶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苏北忽然紧张起来,万一钟婶是洪威的嫡系,自己和柳寒烟同居的事他岂不是也知道,却还在故意跟自己装傻。
真是件头疼的事,苏北只是怀疑到钟婶,却没有证据,更无法劝说柳寒烟开了这个保姆。
“苏北你发烧了吗?”一只柔柔的手放在苏北的额头。
“没,没有。”
苏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