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又回来了。虽然不得不把玉玺敲掉一个角再镶上黄金,不过刘曦一点也不心疼。他倒是很好奇龙阳君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龙阳君到底是几时和王鸩扯上关系的呢?
现在玉玺在刘曦手上,他想怎么偷梁换柱都可以。“伪造玉玺”的事一曝光,王庭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比一份语焉不详的盟书给力多了!
对王鸩这个人刘曦还有些印象。行刺事件发生后,要不是因为他和中山王喝酒作乐,回去后被王庭毒打了一顿,高力士也不会对王庭有所怀疑。
王鸩作证揭发他的父亲,赵文山借此扳倒他的政敌,其中还涉及到龙阳君盗走的玉玺,这件事还真有些扑朔迷离。刘曦决定抽个空好好问问龙阳君,这份“大礼”的始末。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帮赵文山一把,毕竟王庭下台是刘曦喜闻乐见的事。
从赵文山上书弹劾王庭那天起,皇帝就掐断了王庭和宫内的联系,以至于太皇太后至今对这件事还蒙在鼓里。
第二天,皇帝一脸悲愤地宣布中山王谋反确有其事。当时皇帝才登基没多久,对这位素未蒙面的皇叔想要谋害自己感到十分伤心。因为顾念着骨肉亲情,事后并没有怎么处置中山王,不但保全了他的名誉,还赦免了他的家人。不过皇帝也没想到,中山王竟然会和他最信任的右丞相早有勾结,要不是这件事突然大白于天下,恐怕王庭还会找下一次机会来害他。
皇帝很伤心,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群臣自然是更加激愤了,就连铁杆王党都不敢站出来为王庭说话,反而琢磨着如何戴罪立功,揭发王庭,好让自己逃过一劫。
王庭被捕下狱,皇帝龙案上弹劾王庭及其党羽的奏章越来越多,大理寺里和此案相关的证据也越来越多。明眼人都知道,王庭这一次是彻底完了,就算皇帝饶他一命,他能不能熬过两个最爱儿子的死也是个未知数。这一回皇帝说什么也不打算让这两个败类继续活下去了,仅仅是案发后的第三天就宣判了王鸥和王鹄死刑。让刘曦觉得可惜的是,两王虽然同气连枝,王巨臣却和此事扯不上一丁点关系,他想要借机打击王巨臣的主意落了空。
在狱中的王庭直呼冤枉,说他想见太皇太后。要说王庭冤枉的确是有一点的,抛开玉玺的事不谈,王庭让王鸩和中山王结盟的时候,曾叮嘱过王鸩不要留下证据,但是后来王鸩告诉他中山王一定要他立下盟书,于是他就让王鸩用假印章欺骗中山王,哪知道王鸩竟然取了一个不常用的真印章和中山王签订了盟书。
杀王庭的呼声越来越高。皇帝带着王家的累累罪证去见了一次太皇太后,在大量证据面前太皇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皇帝离开。她要闭门念佛,祈祷佛祖可以原谅王家犯下的罪行。太皇太后终于还是没有去见王庭,她让王家的族长将王鸩划出族谱,又命人把她亲手抄写的十疏送到皇帝面前。太皇太后的意思很简单,她不是不想保王庭,而是连她也保不住王庭,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皇帝放过王巨臣。
皇帝也不打算用这样的罪名牵连王巨臣,因为这样做只会让天下人同情王巨臣,成就他的名声。他倒是特意去见了一回王鸩,因为他实在很好奇王鸩是一个怎样的人。据龙阳君说,离宫的那些日子他有大半个月都藏在王庭府中,准确的说是在王鸩那里。
刘曦原以为王鸩是因为有野心、想要出头才会和赵文山走到一起,但王鸩做这件事的理由却是为他的同母兄长报仇,他复仇的对象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另外两个兄长。
王鸩外表阴柔尖刻,王庭很不喜欢他,所以才会选他作为一颗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王庭甚至还为了表达不愿庶子和藩王混在一起的意思,真的把他的腿打断了,让他好几个月都不能出门。现在王鸩虽然被赶出了王家,但刘曦觉得他这个人做事很果断,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忍一般人所不能忍,等这件事过后倒是可以重用一番。
“公瑾,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在嘉禾元年初,周瑜就给刘曦定下了坐山观虎斗的计策,先对付王庭,等赵文山动手,他需要做的只是在所有人都认准了一个“真相”之后做出决断。现在这个计策已经奏效,刘曦很想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周瑜笑了笑道:“皇上是担心太皇太后,还是王巨臣?”
刘曦微微吃惊:“公瑾怎么知道朕担心的是此二人?”
“王庭已经废了,是死是活都没什么要紧,以皇上的个性,必定不会杀他,但他此生都会活在悔恨之中,恐怕比杀了他更加让他难过。太皇太后毕竟是宫中地位最高的人,她历经三朝,对大焉有很强的影响力,要是因为这件事和皇上心生嫌隙,是皇上不愿看到的。并且皇上也的确不希望太皇太后为此事伤心,所以才会觉得难办。至于王巨臣,王庭倒了,他的党羽树倒猢狲散,除了那些有罪的,剩下那些想要保全自己,必定会抱作一团,到时候很可能会被王巨臣收为己用。王巨臣影响力大涨,这是皇上最担心的事。”
周瑜侃侃而谈,把皇帝的心思分析了个透彻,末了又补充道:“其实皇上还应当在意一个人。”
刘曦一惊:“谁?”
“赵文山。”周瑜摇了摇扇子,解释道,“王庭一倒,再没有人能制约赵文山。到时候他必定飞扬跋扈、专制独行。皇上却不能立即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