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四两也是看到了以前的旧居一时兴奋,就跑进了自己常住的那个房间,她哪想到床上会有人啊,她哪知道床上的人会突然醒过来,还提着剑跑出去啊,她想到自己会这样红果果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啊。四两姑娘就想到了一件事,世事难道,风险不会早知道。
唉。
今天的百岁峰真热闹,又是妖又是魔,又是仙。玉玄真人揉了揉有些隐痛的眉心,朝阿木看了一眼,阿木站在妙妙身后,动了动手指。
随即,玉玄真人返身把公孙四两从房里拉了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表妹。俗姓公孙,你们可以叫她一声公孙前辈。”
公孙前辈?就她?这不是真着眼睛说瞎话吗?谢轶言完全懵掉了,他虽然知道这位玉玄师叔性子火爆又不靠谱,却不曾想,她竟然不靠谱到了这程度,居然拉着个女魔头口口声声称表妹。公孙四两的修为有限,因为身上杀孽不多,魔煞之气并不很足,但仙魔不两立,她是什么来历,以师叔的修为难道会看不穿?难不成师叔被天雷劈了一下,也劈成了傻子?那百岁峰上岂不是一窝傻子?
加上离凰宫这个,可以凑一桌马吊了。
他没遮没拦地看向玉玄真人,那眼神又震惊又怜悯,就像看着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殊不知玉玄真人心里正自哀嚎不已,她现在是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这里边看起来最没用的一个,其实才是真正的控局者啊,自己的徒儿是仙子下凡就不说了。
“年轻人贪玩不是坏事,但拿只这么大的雪兔来玩,是不是太没分寸?妙妙,阿木,你跟我进来,轶言,你带两位客人去厢房歇着。”玉玄真人板着脸,没好气地剜了谢轶言一眼,转身进了屋里。公孙四两被谢轶言那眼神戳得头皮发麻,玉玄真人前脚一抬,她后脚就跟了进去,那雪兔也怕他,赶紧缩小了往屋里钻。
转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史留名想拉住妙妙,被见阿木神清气爽地拦身一阻,隔在了他与妙妙之间,赫连歌当着玉玄真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谢轶言,这里是人家的山头,自己要做什么,还得别人说了算。感情司锦师姐也是冒失过度,才一头撞进了法阵里。不过,玉珩宗不是剑宗吗?什么时候对阵法研究那么深入了?
玉玄真人看着阿木才是头大,她端正了仪容,见小徒儿做错了事似的低了头,不由心急火燎,她完全没有责罚她的意思,特别是当着阿木的面。阿木觉得装傻比较方便,至少妙妙不会吃醋,所以就一傻到底了,只是趁妙妙低头不看他时,才似笑非笑地扫向玉玄真人。
玉玄真人承着那股无形的威压,简直心胆俱裂。
“师尊,我错了,我不该大半夜跑出去。”不该跑去,还差点摔死在悬崖下。妙妙是诚心向师尊道歉的,以往玉玄真人怕她有闪失,为她专门布下了禁制,她却不听话地跑了出去,这次又是这样……说好去后山捉仙鹤,结果就变成下山捉兔子了。说着,她还刻意看了雪兔一眼。
玉玄真人咬牙挤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也够心塞的,她摸了摸妙妙的头,却不知道要从哪说起,沉默了半晌,突然道:“不,你做得很好。”
师尊居然不骂她?妙妙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我大半夜跑出去,进到了湘妃林的法阵里去了。”
进到极上之阵里去了?玉玄真人扎扎实实被唬了一跳,但想起有阿木陪着,她又放下心来,咬牙切齿地道:“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师父不是说那地方是玉珩宗的禁地么?她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起去,居然也不用受罚?她瞪了大眼睛:“师尊,我救出来的这个耗子姐姐,真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大表妹?那师尊你……是不是也……”是不是也是耗子啊?
师尊的脸青得发绿,可仍旧含笑摸着公孙四两的手,沉缓地点了点头,怕妙妙不相信,又添了一句:“大表妹的爹,是魔族。”
公孙四两睁着一双媚眼在玉玄真人脸上扫来扫去,心中身同身受:“真正的大魔头,根本就是古夜大人本尊啊,哪有这样唬弄人。”
妙妙没敢说自己是从悬崖掉下去的,阿木也没提,一来是妙妙怕师尊担心,二来也是因为阿木觉得丢脸,妙妙只说了用法阵困住那三名仙门弟子这一节。玉玄真人连日来也察觉到有些零零星星的陌生神识飘荡在宗门内,但玉珩宗的护山大阵被天雷劈毁了,一时半会修复不来,光凭门下弟子的力量,很难将那些人一一拦截。玉玄真人与玉玑真人生了嫌隙,更不愿意随意出手,才睁一只眼闭一眼地捱到了现在。
游丝谷的异常,玉玄真人也感应到了,只不过她现在住在宝矿上,对那些机缘啊,传承啊,已然完全没有了兴趣。阿木随便丢个垃圾都有可能是初品仙器,还要那么东西做什么?再者,她本来就不求上进,修炼也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她常年与灵山灵物打交道,倒是对这只雪兔比较感兴趣。
“雪兔胆子小,修为却不低,它们不擅长格斗,也不适合当坐骑,不过有一样本能却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寻宝。”玉玄真人把那只雪兔抱在怀里,随手喂了一把灵草,那雪兔也是饿狠了,见玉玄真人没有恶意,便小心翼翼地就着她的手嚼起灵草来,玉玄真人摸着它的长耳朵,微微一笑,道,“之前那三名仙门弟子,应该就是冲着它这份能力来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