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徐子归过来,皇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皇后忙擦着眼泪对徐子归招手:“太医们已经进去了,具体怎么样也要看太医出来再说。”
徐子归点头,看一群太监丫鬟抬着单价往外走,上面铺了一层白布,徐子归微微皱眉,看向皇后悄声问道:“惠贵人?”
皇后点头,看皇上还在着急的等着太医出来便凑近徐子归一点悄声说道:“丫鬟们去给她换了身衣服,这会子送去偏殿送她上路。”
“皇上难道没有多审审么?”徐子归来的完,惠贵人菀了以后蓝香才去喊的自己,到雪苑宫来的时候想必是已经整个审完被皇上定了罪的,只是……徐子归微微皱眉,低声问道:“是谁指认的是惠贵人?”
不是说皇贵妃自己一个人去的池边么,周围也定是没人的,不然也不会皇贵妃落水多时才被一路过的小太监救上来命在旦夕不是。
既然周遭没人,又是谁指认的?这么明显的漏洞,皇上即便再着急也不会错漏了吧。
“是惠贵人身边的妙年。”
皇后一面四下观察着周遭的动静,见没人注意这边,一面悄声跟徐子归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刻都放松不下来,毕竟皇贵妃能把惠贵人拖下水,谁知道她会不会将徐子归或是自己也一起拖下水。
妙年?徐子归挑眉,自己出卖自己主子,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险些被杖毙,只剩半条命被拖着进来的红袖,徐子归眯了眯眼睛,悄声问皇后:“皇贵妃拿什么威胁的妙年?”
“貌似是把妙年的父母抓起来了,”皇后也看了一眼被人拖着进来的红袖,低声说道:“妙年也是个可怜的,指认了是惠贵人将皇贵妃推下水之后,便撞了墙,触柱而亡了。”
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皇上那边,继续说道:“说来也巧,今儿晚上惠贵人也去了池塘,又有妙年这么一指认,皇上一生气,便吩咐了人将惠贵人抓了起来,杖责四十,结果惠贵人没承受住,打到底三十九下的时候就咽了气,皇上这才慌了神,吩咐了人去给惠贵人擦拭了身上的血迹,又命了太医去给她医治了伤口,换了素衣,这不刚刚送去了偏殿准备停灵七天,把她送走。”
说罢,叹道:“作孽哟,这会子惠贵人去了,皇上也无法跟惠贵人的父兄交代,说是病逝,可这后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估计皇上是要血洗雪苑宫了。”
为了封锁消息,估计今儿晚上所有参与到这件事的丫鬟太监们应该都要被皇上杖毙了的。徐子归担忧的朝盼春蓝香两个,皱眉问皇后:“母后,锦溪姐姐也在,皇上他……”
“锦溪是我身边得力的,又是心腹,皇上也是信任的。”说着,环顾了一周其他嫔妃身边的宫女,皇后冷笑一声,嘴角带着嘲讽道:“你瞧瞧他们,出了事身边带的都不是自己的心腹,便是生怕万一撞见了什么辛秘之事被皇上灭口,也能保住她们的左膀右臂。”
说罢,看徐子归还是一脸担忧的神色,笑着安抚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你是东宫那边的,你父皇也会睁一只眼闭一支眼的,没事。”
徐子归这才安心,点了点头,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差异道:“这就是将皇贵妃从水里救起来的那个?”
皇后点头:“好像是浣衣局新来的,听说被浣衣局的姑姑唤作‘小城子’的。”
“小城子?”徐子归眼皮一跳,嘴角就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母后,皇贵妃娘娘不会有事的。”
“怎么?”徐子归从来没有跟皇后讲过关于赵诚柳良还有皇贵妃之间的事情,皇后对这件事也都一无所知,这会子见徐子归说的这么肯定,心下不由怀疑道:“难不成这是皇贵妃自导自演的?就是为了把惠贵人拉下马?她图什么?”
皇后确实是想不通皇贵妃到底图什么,论身份,她除了自己这个皇后以外便是这个后宫中地位最高的,论恩宠,近日来皇贵妃恩宠不断,皇上对她也颇为宠爱,又有一个成年皇子傍身,这个时候若是说真的只是为了争宠就去断了人家性命还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地带,也着实说不过去。
徐子归挑眉,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皇后,勾了勾嘴角笑道:“皇贵妃一会儿醒了,一定是要从浣衣局将小城子要到自己宫中补了雪苑宫太监总管的缺的。”
其实皇贵妃应该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要了惠贵人的命的,只能说惠贵人命里该绝,这才躲不过这一劫的,正好皇上为了安抚惠贵人的父兄,只能将整个雪苑宫知道惠贵人如何菀了的经过的宫人统统都处理掉,这样也省的她再浪费心神怎么说服皇上将赵诚拉近自己宫里去,到时候直接跟皇上一说赵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论赏的话便让她来补了雪苑宫太监总管的缺就是了。
届时皇上顾念着她刚刚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也就不会与她计较什么,直接便就点头同意了。
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徐子归冷笑,却也觉得自己确实小看了皇贵妃,看来这皇贵妃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也不至于以前在没人帮助下又没有得力母家的情况下就成了四妃之一不是。
就在徐子归心思微转之间,几个太医已经从内室里面出来,先是给皇上皇后福了礼,才说道:“请皇上皇后安心,皇贵妃已经转危为安。”
听说皇贵妃转危为安以后,皇上才松了一口气,复又脸上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