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赶车的元逸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立马引起了挽歌的注意,她不悦地伸出手戳了下他的肩膀,道:“你笑什么?”
元逸升左闪右闪躲避着挽歌的手指,脸上还是挂着腼腆的笑容,“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宁兄的感情真好。”
挽歌一听感情好这几个字,柳叶般的眉一皱,指着宁远行问,“我和他的感情好?元逸升,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他感情好了?还是说你的眼睛有病?快去治治吧。”
面对挽歌大大咧咧的态度,元逸升也不气恼,倒是一旁的宁远行出声制止,“越来越没规矩了,女子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挽歌一愣,思量半刻,也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火,俏脸一红,看元逸升的目光也带着歉意。
“那个,抱歉,我刚才话有些重,别放在心上。”
她是因为元逸升说她和宁远行的感情好,不知道怎么的,就急着想撇清,脑子一抽,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好在元逸升脾气好,并不计较,反倒帮挽歌说话,“不碍事的,宁兄也不用对她太过苛责,只是看着你们不由得想起我家娘子,有些感慨。”
“咦?你有娘子了?”这话一出,挽歌的背部立马感受到一股寒意,她心中直喊冤枉,她没别的意思啊,只是觉得元逸升看着还那么年轻,不像有家室的人而已。
元逸升似乎也没听出别的意思,笑了笑,道:“她是个很害羞的女子,有时候和我对视都要脸红半天。”
“那也的确太害羞了。”挽歌点头。
连看自己的相公都害羞,那他们那啥的时候怎么办?呃......她的思想似乎太邪恶了些。
元逸升不知道她的想法,点头应和道:“的确如此,不过,她是个好姑娘。”他说着,自己的脸也微微有些红,挽歌对此含笑不语,他娘子看着他会害羞,可这人是还没看着娘子就害羞了。
她还真想看看这两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
“娘子美丽善良,明明值得更好的人拥有,却愿意陪我这个穷小子吃苦,所以我立誓要在罗城闯出一片天地,让她能过上好日子。”元逸升一提起他的娘子,话就变多了,眼睛也亮亮的,整个人都焕发着神采。
挽歌看着不禁有些失神,元逸升和他的娘子想必十分恩爱。
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元逸升这人除去家世,也算是最受女子欢迎的一类人吧。
她遇到的优秀男子不少,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的良人,不禁有些消极,她什么时候才嫁的出去呀!
就在这时,因路面不平,板车剧烈摇晃了一下,挽歌分神一下子栽倒在板车上,手中的瓷瓶被打翻,花露全倒在了布料上。
一时间周围寂寞无声。
挽歌几乎不敢看元逸升的眼神,她到底有多蠢才会干这种事?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欲哭无泪,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轻声对元逸升说道:“对不起,我会赔偿全部损失的。”
“咳咳......”身边传来一阵清咳声,挽歌全身一僵,就听到宁远行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就不该让你胡闹。”
挽歌一个激灵,几乎要磕头了,“对不起,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元逸升这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看了眼被花露打湿的部分,勉强地笑了笑,“那个花露没有颜色,等一会儿干了就没事了。”
“元兄,你不必再纵容她。”宁远行的语调微冷,淡淡看了挽歌一眼,道:“上马。”
“是!”挽歌几乎一气呵成完成了下车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滞。
这回她再也不敢和宁远行顶嘴,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
这一路她算是发现了,她就是个灾星,谁遇上谁倒霉,除了宁远行这个更加厉害的天煞孤星,没人能克得住她。
宁远行表面还是风轻云淡的,但是挽歌敏锐地察觉到,他这回似乎真有些动怒,因为他的气场完全改变,仅仅是气氛,就让人觉得非常压抑。
元逸升原本是受害者的,可看到挽歌那副小心翼翼的小媳妇模样,坐在马上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是忍不住替她感到惋惜,她的确太倒霉了些。
摘朵花都能被人抓,别人上一刻为了感谢送她花露,她下一刻就能将其打翻,偏偏还全洒在了布料上,这得是何等的几率才能一天里全碰上?
另外,他发现宁兄对她也是相当严厉的。
两人看着不像夫妻,倒是像师傅和徒弟的关系。
过了会儿,挽歌轻声对元逸升说道:“元逸升......呃,元公子,我会赔偿的,你的布料我全买了。”
“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元逸升回过头对挽歌和气一笑。
挽歌咬着大拇指尖端,心道你这样说我更过意不去啊!
“那我帮你把布料全部卖掉吧,而且价格绝不会低于市面价格怎么样?”
宁远行敲了下她的后脑勺,淡淡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我这次真的不是要捣乱!”挽歌揉着发疼的后脑勺委屈道。
话说,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捣乱啊!
元逸升笑而不语,一路上对这两人的互动也见怪不怪了,至于挽歌的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正午,三人才到了“功不可没”。
刚进城,挽歌就被其繁华程度给惊讶到了,宽阔的大街两侧摊点密集,店铺栉比,街摊上的小玩意儿更是多不胜数,车水马龙,盛世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