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湿衣服,我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套宫女装估计是再也不能穿了,可是衣服是谁帮我换的呢,我立马想到了那三个丫头,总不可能是太子帮我换的吧。视线移到左手,手腕有些破皮已经上了绷带固定,轻轻转动疼痛减缓了不少,应该是已经把骨头接回原位了。
从昨天起我就没喝过水,嘴巴十分干渴,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倒杯水喝,小腿肚有些发软,颤颤地移到桌子边坐下,用右手倒了杯水,一杯凉水入喉,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于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悄悄瞥了一眼太子的方向,只见他半倚在软榻上,好笑地看着我。
一口水差点噎住,猛地咳嗽起来,他脸色一变,下了榻过来帮我顺着背,等我没事了,他摸了摸茶壶说:“这水很凉,我让她们再泡一壶。”
“不用了殿下,奴婢水喝得够多了,呵呵。”喝水也能出糗,只能以傻笑应对。
“昨晚你发烧了,太医来看了以后才知道你手腕也伤着了,是不是她们推你的?”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是,自己的侍女受伤了,若是别人欺负的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不是的,是跑的时候撞到七王爷自己摔得。”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是对不起殿下,害的您没床睡,其实您可以让我睡自己屋的。”
“无所谓,我当时只想着你又发烧又晕倒的得快点医治,就把你抱到自己屋了,现在感觉如何?”
“嗯,好很多了,谢谢殿下如此为奴婢着想。”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心跳得好快,看着他把手伸了过来,我一闪不慎滑下了椅子,臀部着地,好痛。
“怎么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退烧了没。”他索性把我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我的手不知往哪儿放只好蜷在胸前。
“殿下,那个……我可以自己走的,我还是回自己屋休息吧。”刚想起来又被他按下去,顺便摸了摸我的额头。
“烧还没退,你的房间光线不充足对身体不好,你可以睡到你的伤好为止,这是本太子的命令。”
“额……好吧,奴婢遵命。”既然是命令,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太子的床又大又舒服,有钱人就是好啊。
过了一会儿,小里子进来了:“殿下,任太医到了。”
“让他进来。”接着一位太医模样的男子就进来了,我顿时哭笑不得,这不是麻生嘛,原来昨晚帮我看病的太医就是麻生啊。
“下官参见殿下。”麻生的官礼倒是有模有样的,然后他走过来,还眨了眨眼,“姑娘,失礼了。”
“那就有劳任太医了。”我差点笑出来,忍住了朝他微笑,接着我看见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演戏嘛,看谁装得过谁,麻生给我把了把脉,宫女和嫔妃身份不同,妃子得隔帘把脉,宫女不用那么保密,可直接搭脉。
“还有些烧,不过没昨晚烧得厉害了,再让我看下左手手腕。”我把左手伸出来给他看,他把绑带拆掉,换了伤口上的药,再重新绑上新的纱布绷带。
“切记一周之内勿提重物。”麻生看着我,眼里带着点心疼。
我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谢谢任太医,奴婢知道了。”
“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已经无大碍,只要休息个两天便可下床,至于给太子殿下端重物,也许会有些勉强,若是发生什么情况可以召见下官,下官告辞。”太子挥挥手,麻生就提着他的药箱出了门。
这时候春然进来了,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碗药:“婉姐姐,吃药了。”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黑色液体,“咕咚”吞了口口水,不是因为它美味,而是因为中药实在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