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心灵上造成的伤害,他如何来弥补?对她童年缺失的父爱,他如何来弥补?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对错区分,她宋十一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不会区分事情好坏的人。
这件事情,一直硬在自己的心里,让她过意不去,就好像鱼刺梗在喉咙里一样,她必须要拔出来。
“睿臣,很多事情,你不是当事人,你不懂……”她在他的手背上覆上自己的手,然后缓缓说道:“事情不像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即便是我恨他,可是现在他依然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这一生我与他,都有了不可斩断的情缘与关系。”
没有办法逃脱得了的。
自她从慕容家跨出那一步开始,她便知道,即使是她上苏睿臣的车上得有多决绝,但是到了最后,她的孩子还是要回去的。
苏睿臣的手再也无力握住,随着她的用力,他的手便堕落在她双臂的身侧,好像再也力还击。
爱情从来都只是一条单行道,两个人一起走,已经很挤了,要是再加上他这一个外人,那么这一条道理是无何如何也走不通的,拥挤不堪,勾心斗角,还会充满了厌烦不安的气息。
他懂,都懂的……只是,就是没有办法放开他的手。
宋十一看着他不反抗,将自己的手拿开,她心中暗舒了口气,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即便是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但是对于她来说,他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一辈子,都是……
“十一,你……还会回来吗?”就在宋十一转身的一瞬间,苏睿臣低沉的开了口,他不抬头,一直低着头,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只是听到他在说话。
他说:“这花海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亲手为你种上的,刚刚的故事你还没有听,这些花儿,你还没有看,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表白的时候,她的丈夫来了,她就要抛下他走了吗?
那不过是一个曾经爱过的男人,或者她现在对他还存有一点点的爱意,可是那又如何,那个人可是杀了她丈夫的人啊。
她不仅不原谅,甚至还大有扑向他怀抱里的意思。
大概是被苏睿臣语气里的悲伤感染的有些难过,宋十一心中一沉,但是她面上的表情却是很镇定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说:“睿臣,不论如何,这一段时间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你看,我的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就算是我想要走,他们也不会乐意的啊。”
她一边努力的笑给他看,一边伸出一只手来拍拍自己的肚子说:“这两个孩子啊,这一段时间闹得特别的厉害,如果我现在再跟着他一起回国去,那我真的没有办法想像,这一路,我如何走回去。”
宋十一的声音轻而温柔,稍稍的安抚了苏睿臣的心,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那你过去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让他过来说,”这句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这可能太不现实了,更何况是慕容瑾离这里确实有些远了,别说是宋十了,他自己隔得这么远,喊着都特别的累。
想了想,他又正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说:“把他叫过来也可以啊,你何必跑那么远,怪累人的。”
他现在知道心疼人了?宋十一无奈的叹口气。
早知道心疼人,这两天一直逼着她做一个决定的人是谁?难道他对她无形的施压,就比慕容瑾明打明的教训她要好一些吗?
但是现在,这话她还不能说,她还得顺着他来,由着他的性子,否则她今天别说是跟慕容瑾聊天儿了,明儿这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房门了。
上一次,她跟他吵架,说是他把她拐到这个一个人都不相识的陌生的国度里来,她连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而庄园里,能说英文的仆人又不多。
丝瑞还能说两句,可是她是大学生,只是暑假回来给妈妈帮忙的顺便采风的,一天也是到处玩得不见踪影,而她又行动不便,怎么跟人家小姑娘聊天啊。
宋十一虽有些气愤,但到底是忍住了,在有些事情面前,她必须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行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反正也没有太远,你不用担心,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更何况还有你在这里的不是吗?”她拍拍他的肩膀:“怕什么……没事儿,别怕。”
怕?苏睿臣猛得抬起头来,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