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去找霁儿,你们聊。”百草仙君一看情形不对,忙溜之大吉,跑到了巷子拐角处,又扭头道“一夕啊,这是好事,可以考虑的。”
话一说完,他边上的一截树碎成了粉沫,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碎成粉沫的就是他了。
百草仙君一走,终于清静了,无极圣尊看了看她,问道,“你怎么同他说的。”
“当然不同意,可我说不动他啊。”祝一夕烦燥地说道。
“既然说不通,那就武力上解决。”无极圣尊决然道,那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一个亲儿子时不时要占用他女人已经让他恼火了,他还想做小,真是岂有此理。
“让你想办法,不是让你闹事。”祝一夕一听他的办法,更是头疼。
无极圣尊面色冷沉得吓人,沉声道,“反正你跟他说通,我可不想你被他诓得稀里糊涂答应了,这件事只有武力上解决,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燕丘要是这么好说话,不会跟着他们这么久还不走,现在竟然还敢说要做小,真当他不存在?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不听就没得说了。”祝一夕认真地说道,这现在只是言语上交谈,真闹到打起来了,她帮哪边是好?
一边是自己所爱的,一边是生死之交的恩人,帮哪边都是难题。
无极圣尊被气得不轻,却又强忍着没对她发火,“他现在都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了,不让他长长记性,赶明儿他是不是半夜还翻你房里去了?”
自己的情敌就住在自己女人的隔壁,天知道他每天晚上过得有多心惊胆颤吗?
“燕丘不是那样的人。”祝一夕道,燕丘不是没有机会,而他从来没趁虚而入,也不曾强迫过她什么。
“你现在……是帮着他说话了?”无极圣尊眉头微拧,沉声说道。
他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她与燕丘之的感情,说穿了也全都在她自己一念之间的事,他不担心是假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有那么大的包容心去容忍自己情敌。
“我是就事论事,他若是想把我怎样,下手的机会多的是,我只想好好解决眼前的麻烦,你果想不出办法帮忙,那就不要给我惹麻烦。”祝一夕说罢,快步走开,原本烦燥的心情变得更加烦燥。
“一夕!”无极圣尊疾步追了上去,他只是听到燕丘提出那样的要求,一时间失了冷静,并非要与她争吵。
只是,这样的状况,实在让他难以保持淡定。
两人到了卖豆腐脑的小摊,围着小桌坐下,却谁也没有说话。
百草仙君瞅了瞅两人的神色,小声问道,“你是答应了?”
“吃东西都喷堵不上你的嘴?”无极圣尊沉声道。
百草仙君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插嘴,只得打量着两人的表情,暗自猜测着难道是祝一夕答应了,不然无极圣尊怎么会火气这么大?
祝一夕紧拧着眉头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吃东西,也没有说话,无极圣尊也跟着一样眉头深锁。
“娘亲,你怎么了?”小亓霁问道。
祝一夕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百草仙君见小亓霁吃完了,于是道,“霁儿,我们去那边买点东西回来好不好?”
看样子,他们两个还没有谈妥,可霁儿在这里,没法谈下去的。
小亓霁起先不愿意,直到无极圣尊发了话,他才噘着嘴答应下来。
百草仙君牵了霁儿起身,走了两步扭头道,“祝一夕,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感情的事越是迟疑拖延,其实越残忍。”
“什么意思?”小亓霁仰头望他,问道。
百草仙君一边牵着小亓霁离开,一边给他重新乱解释了一个意思。
无极圣尊默然看了她许久,道,“我知道,你犹疑不决是不想伤害他,对她说不下狠话,可是这样下去,对你对他又真的好吗?”
她也不是没跟燕丘说过,只是每一次说话都比较平和,而燕丘又是个极其自傲之人,根本不愿听进去,以至于到现在才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
可是,只要她没有爱上他,这种伤害早晚都是有的,并且越晚越难以断绝。
“可是,你要我怎么说?”她低垂下眼帘,微微叹息说道,“在我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他以自己的神魂换了我的一线生机,而现在我活下来了,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觉得他的存在碍事了,就要狠狠将他踢开,断绝关系?”
无极圣尊抿唇不语,他知道她的难处,那一段日子燕丘对于她的意义,是他都无替代的。
他不是亲身经历那一切的人,自然也无法体会她此刻的难处……
“我知道,这一切总是要有个了断,可是每一次要下那个决定地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卑劣小人,他或许狂傲不可一世,或许曾犯下很多错,但是对于我,他没有害过我,没有一分对不起我,”祝一夕沉重地叹息,燕丘一直在为她做着违背他本性的改变和退让,而她却不得对他绝情,这是她一生中最为艰难的抉择。
而她,不得不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