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偌大的徐府依如往日那般平静,一众仆人各司其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有一股紧张的气氛暗暗隐藏着。
徐府后院花园之后一间摆设简单但清幽宽广的屋舍之内聚集着一二十人,这其中有徐瑞卿兄弟二人,有徐飞宇,当日的栖霞双僧以及四个弟子还有那祝家青年一个不少,杨悦也立在徐飞宇身旁。其余还有那徐瑞卿的两个女婿以及徐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另有三四个机警灵敏以供驱使的仆人。
此时一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里面床铺之上一妇人身上,那妇人正是徐夫人。杨悦乃是第一次见那被太岁冲撞而昏迷不醒的徐夫人,不由凝目细细观察起来。那徐夫人虽已四十多年纪,想是保养的好容貌丝毫不显衰老,虽是昏迷之中面色呈出灰白暗青之色,但是那一身富贵雍容的高雅气质还是隐约可以感受的到。
杨悦运起术法于双眼,一双眼眸之中隐隐呈现黑白二色做阴阳鱼之状。正是道家之人刻苦修行才能拥有的阴阳眼,此瞳法分先天、后天,先天阴阳眼拥有者与生俱来便具此眸,威力妙用不可尽言,后天修出的阴阳眼虽不如先天所生但其若是刻苦修行祭炼威力妙用也自随之而长。还有一种阴阳眼是身怀术法之人为那些普通人暂时开启的,虽能辨观鬼怪却是无有其他妙用,并且时限也很短暂。
杨悦催动阴阳眼观看昏迷的徐夫人之时隐隐看见徐夫人身躯之内一股淡淡青气婉转流动,一种凶悍的气息环绕在那青气之中。在杨悦阴阳眼观探之下清楚的看到徐夫人三魂七魄俱被那凶悍的青气压制住,徐夫人三魂七魄在那青气压制之下岌岌可危,不过那凶悍的青气也只是将徐夫人三魂七魄压制住并未有其他举动,否则的话以那青气之凶悍只需稍稍有所举动徐夫人三魂七魄便是魂飞魄散之下场!杨悦此时也以可以断定那股青气便是太岁,只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甚清,观探多时也未能将那太岁模样看个究竟。
就在杨悦凝神秉息运起阴阳眼想要深入探看之时,那徐夫人体内的那股太岁所化的青气突然一震,随后一双凶悍的目光迎向杨悦双眼。杨悦猝不及防之下与那道目光对视了上猛然只感身躯一颤,便是那多年修炼的魂魄也是剧烈一阵抖动,,杨悦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紧运起术法抵抗那太岁侵扰自己魂魄的诡异力量,同时也忙将那探看太岁的阴阳眼收了回来。杨悦全力抵抗之下总算是将那诡异力量给抵消了,只是身子忍不住的后退一步,一声闷哼也从口中发出。
徐飞宇就在杨悦身旁,看出杨悦异状之后不由问道:“怎么了?”杨悦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只是心中的惊骇难以压制,杨悦实是想不到那太岁竟然如此凶顽,若是让杨悦镇压那太岁,杨悦自认便是连一层把握也没有。就在杨悦闷哼后退一时那栖霞双僧与祝家青年也都齐齐看了过去,别人不知其中缘由,那三人身具异术自是看出了其中蹊跷,不过三人也只是看了杨悦一眼便把目光挪了开来,并未有所言语。
这时只听栖霞寺的方丈了然老僧冲周边几人道:“各位还请后退几步,以便我几人施为。”徐家众人闻言赶紧退了开来,徐家之人可是深知徐夫人身上那东西的厉害,以往有人做法震压那太岁之时闹出来的声势可是不小,便是那些离的近的徐家之人也没少跟着遭罪,现在徐家的人可是学乖了,一听几人要施法了赶紧退的远远的。便是杨悦也跟着众人后退开去。
待的众人退开之后了然冲那祝家青年道:“施主先行施法逼那太岁出来,老僧几人再行镇压之事。”那祝家青年点头对了然道:“还请几位稍退一步以让我来施展。”了然、觉明与其他四僧闻言也都后退几步严阵以待的看那祝家青年施展,同时也随时准备镇压之事。
那祝家青年此时也是满心激荡与忐忑,祝家鬼针之术的施针对象从来都只是鬼怪、魅煞之属,虽是当年那天纵之姿的先祖自创秘法曾将太岁逼出人体,但是数百年来也只其一人施针成功。如今这祝家青年祝墨言也是祝家百年不出的惊才绝艳之人,年纪轻轻便将鬼针之术修至一百零八针之境地,便是祝家许多长老也不及。这祝墨言天资聪颖,心性也是极高不仅将祝家一脉相承的鬼针之术习至大成更是将当年那位先祖创的秘法尽数修炼,然而只是苦于无有施展之处,于今正遇徐夫人被太岁冲撞了身体这祝墨言赶至南京便是为了一验那秘法是否灵验。若是真让其以秘法将徐夫人体内太岁逼出那祝墨言在祝家地位更将再让一层,甚或下一代祝家家主之位也会落入其手中!
祝墨言强压心中激荡,略显阴沉的面容之上满是肃穆、慎重,只见其将腰间所缠的一条近一尺宽的锦缎布袋解下置于面前桌子之上打了开来。那布袋之中密密麻麻插着百十根细如牛毛的鬼针。那密密麻麻的鬼针有的长近半尺,有的则是只有两寸,长短不尽相同,颜色更是也不相同,有金黄,有银白,有漆黑,红、绿、紫、蓝各色都有。那一排鬼针之上隐隐的流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便是离得较远的杨悦也模糊的感受了到。
杨悦双目盯着祝墨言与那一排鬼针眨也不眨,今天大好的机会有幸见识闻名湘省的三奇术之一的鬼针之术杨悦可是要好好观摩一番,唯恐错过了其中奇妙之处。
祝墨言将鬼针铺于桌案之上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钱大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