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认出第一个孩子就是乐乐,尽管他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下来,但能看到他的侧脸,一直哭着在挣扎,被人堵住了嘴巴b>
那个把他抱出的人就是引爆了炸弹的武亮,他再把后备箱里的那个孩子拖出来之后,扛在肩上往回走,警惕的四下张望使他在镜头里留下了一张模糊的脸,那个孩子一动都没有动,不像乐乐那么挣扎,几乎毫无生气。武亮把他们交换之后,那辆面包车很快的开走了,沈翊暂停看了一眼车牌号,没有管我立即到一边去打电话,让人去查这辆车的行踪。
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那副被定格的画面,武亮把乐乐与其他的孩子做了交换,那么那天爆炸中死掉的就不是他,就像沈翊怀疑的,乐乐他还活着!
我有点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陷入了混沌。武亮是中途投靠了s的,他在那边没有朋友,但车子确实是被人开走了,会是谁,警察吗?还是其中有其他的隐情,他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滋生蔓延,我懵了一样,僵硬地直立站着,直到沈翊挂断电话要出门的时候,我才急急的跑过去拦住他,“你去哪儿?”
“去找乐乐。”他从一个暗门里拿了一把枪,不顾我的阻拦,直接推开我出了书房门。
我紧跟在他后面,小跑几步拉住他的手臂,说“你冷静一点,沈翊,我们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去找乐乐。你现在贸然行事,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带走了乐乐,就说明一定有别的目的,我们应该去报警而不是自己以暴制暴的解决,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下一次,我们没办法防的。”
我抓得很紧,沈翊又不能用力把我推开,只好转过来对我说“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抓住线索去找到那辆车,再顺着查下去,而不是在这里等风险变大。我怎么样都不要紧,乐乐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这么小就要经受这些事,乔绫,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不要告诉你一点都不关心!”
他语气很冲,我怔怔,手下不自觉的松了松,他没有再看我,径直走向了门外。
门摔上之后,我握着手机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报警,如果那边是警察还好,可万一不是呢?我这样做,会不是在打草惊蛇?
我回到房间里,远远的看向离开的方向,沈翊的车子早就没了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翊这一走去了很久,我坐在书房里一遍遍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像,张婶在外面叫了我很多遍,我耳边却只有沈翊那几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失去乐乐之后,我时常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像我了。我经常会想起乐乐,可已经不会再流泪,甚至没有那么多的伤悲。艾米走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时间异样的难过,可面对乐乐,我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这种能力,连沈翊都比我更受打击,我却只有在想着以后要怎么过下去。
我找不到悲伤的方式,更不知这种情绪是因何而起,因此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力。
我试图让自己宁静下来,听沈翊的由他去找,就在这里等他把乐乐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可我尝试了许久,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烦躁起来。我到楼上把那本日记拿出来,接着上一次的断口接着往下看。
与上一篇的时间是同一天,字体变回了原本的稚嫩,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对不起,没有其他的记录,而翻过页之后,又是隔了很多天,写道我前几天见到哥哥了!他没有死!我躲着父亲跟他去了一座很高楼顶,我们俩坐在栏杆上,他说这天空就是一个笼子,把我们都关在里面,没有人逃得出去,想过的好以后就要学会认输。我不太懂,可听他的自己早早回了家,坐回桌前做父亲交代的事。他回来的很早,我照哥哥的话去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还是用那种让人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追究我偷跑出去的事,我却更加怕他……
我定神蹙了蹙眉,可以看得出,这里大概是n分裂出来的开始,是最初的裂痕。
之后的很多天里,他都是这么写些琐事,中间值得提的就是沈岩的事情,他知道了沈岩没有死,但没有很开心,记叙的很平淡。或者可以说他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写的很淡,语气之间没有大的起伏,与哥哥n也开始出现观点上的分歧,言辞并不激烈,矛盾的点也很明显,最大的就是沈翊在按照n提供的方法做事之后,时间久了,收到的惩罚少了,却觉得丢掉了自己的思想,像个机器,是没有灵魂的。
他开始很少与n交往了,提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日子好像又恢复成过去,沈源依旧不那么喜欢他,但他的抱怨和对沈岩的嫉妒没有了,也不说每天做了什么,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好像什么时候想起就在这上面涂几笔,很敷衍。
时间隔了很久,有几年的样子,可我才翻了十几页,他的字迹忽然就变得成熟起来,但能确定人格没有变,是日记搁置很久又捡起,这次什么时间都没有写,只有一个阴,很长的一篇。
这个本子放在床下很久了,被父亲发现之后,再也没有动过。从前面翻过来,发现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竟然想要害过阿岩,还想杀了父亲,这怎么可能?父亲说我只是那么想过,并没有做,可还是不相信。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又不想去细究,这世界上有太多我不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