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很多时候景物不会变,而我们怀里永远拥抱着无穷尽的可能性,也许下一秒就会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我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再看眼前变了的人,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就知道答案。 其实不管住在哪儿,我们也就是那么过。我知道他不会永远属于我,他也明白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们之间的日子,仿佛过一天就少一天,看一眼,就少一眼,却不再患得患失,珍惜着每一秒度日。 南山馆比起那个小屋终究是热闹了几分,沈翊的手在慢慢恢复,一些事情上能自理之后,我也省了好多事,因为没有再跟他待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做恶梦。 张婶很想乐乐,每天抱着他还问我,有没有打算要个二胎,我好一阵尴尬,花了很久才把我和沈翊之间这点事跟她掰扯清楚,她叹了口气,说太可惜。 沈翊的视觉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能隐隐看到物体的形状,只是不太清晰,就像高度近视差不多。这天我们俩又谈起恢复记忆的事情,我就随口把周岩他们在调查714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没有表态,看起来并不反对周岩碰这个案子。 沈翊的治疗做起来给其他人更省心,手部肌腱恢复的很快,他却始终不满意,因为他在拿刀的时候,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灵活了,只要做技巧性的动作,就一定会在某个地方脱手,或者割破手指。我让他过一段时间再试,他屡劝不听,手上贴了很多个创可贴,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让他换一种方式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 我给他拿了笔记本下载了gbs,这个游戏虽说血腥,但听说对操作的要求很高,很求手速的一款枪战网游。 文件太大,光下载安装完就用了快一个中午,我打开界面,把电脑交给沈易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我才忽然想起来,他不能长期面对电脑屏幕,而且现在让他玩儿游戏有点太为难他了。 “要不……我还是把它拿走吧。”我灰溜溜的伸出手去,沈翊舒了口气,说:“不用了,放这儿吧。” 我噢了声,刚直起身子就听到他问我:“有账号吗?” 我愣了愣,想起来就把我弟弟的账号告诉了他,然后就看他手下动作略显生疏的把账号和密码输入完成,点了进入游戏之后,里面传来了风吹在山谷里的音效,游戏画面里的白天黑夜切换与现实中是相同的,虽然此时是白天,可角色站立的这个地方,却现在有些阴森。这里叫恶狼谷,随时都可能进入战斗状态被攻击,而且乔煜这个号不是满级,站在这儿是练级的,怪物的等级都比他高那么几级,组队刷最好了,单人被怪群殴打死的可能性更大。 沈翊翻开菜单,我给他你按了一下乔煜的快捷键,他在脑子里大概有那么个概念,以前他也没少跟陈灿他们打过网游,对这东西也并不陌生,上手是件很简单的事。 gbs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真实,一侧靠近的狼,身体摩擦着草丛的声音,还有攻击前放低的脚步声,因为电脑声音调的大了一点,这会儿传进耳朵里都觉得惟妙惟肖。 我看到那只狼了,刚要提醒沈翊,他似乎还是看不太清楚,微微摇了摇头,手背在眼睛上挡了一下,手再放在键盘上,干脆闭上了眼睛。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下一秒就看到他手下准确的控制着屏幕上的角色转过身去,拔出了枪,试着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打出去之后与狼的位置有些偏差,没有发出惨叫声。沈翊试探的调整了角色的位置,角色疾跑几步,然后又是一枪,子弹打到了狼的肚子上,立刻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惊动了周围的狼群,三只一起冲了过来,躲不开必死无疑。 “跑吧……”我话刚说完,沈翊听着里面的音效,脑子里好像能看到画面一样,手下的操作快了点,几个技能连击,换了一个更适合进展的匕首,画面上血影交杂,一头狼的尸体甩在了屏幕的一角,好像贴在屏幕上一样,骇人的抽动了两下。 我胃里一阵恶心,沈翊看不到自然不觉得怎么样,他一直在连击,没有计算好技能的冷却,也被抓了几爪子。这都是布衣没穿盔甲,血顿时哗啦啦的往下掉,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最后只剩最后一只狼,我提醒他血不多了,语速加快的给他说了冷却的技能,他样子很认真,也很淡定,没把这当回事儿,之后看到他手速又提了提,在我眼里就是往键盘上一抹,却见屏幕上的那头狼夹在一堆光效里,砰地炸了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佩服他闭着眼睛也能打,就看到他右手握住了左手伤处,吸了口冷气。 我忙把电脑拿开,坐过去给他按揉着缓解疼痛。 沈翊缓过口气,坐直了靠的我特别近,我一抬头他的鼻尖几乎就从我脸上擦过。我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往后坐了坐,问他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态度有问题?” 他一脸的茫然不解,我垂了垂眼角,接着帮他按,说:“从游戏里就能看的出来,你太要强了,你把输赢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你平时做事也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宁愿把自己搭上,你是可以不在乎自己,可总有人在乎,你不对自己负责,也别辜负了这些关心你的人,你要是什么时候把这事儿记住了,不知道要少受多少不必要的伤。” 沈翊很努力的看着我,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问我:“你在乎吗?” 我脸上一热,说:“张婶啊,王圳啊,苏娜啊,他们这些人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