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样是关心蓉蓉的表现,可我还是有一样无法介怀,忍不住问道:“三哥,蓉蓉当年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如果真是他虐待了蓉蓉,把她变成这幅痴痴傻傻的样子,现在又回过头来说喜欢她,什么斯德哥尔摩,我接受不了,也不想再跟他打什么交道了,那只会让我头皮发麻。
王圳似乎是笑了,他侧对着我,仰着头,白色的烟从鼻子里出来,向下。
“人是我抓的,痕迹是我处理的。”他说:“我没碰她。”
我心里悬了一颗石头,好像找到了陆地,安然落下沾到了地表的边缘。
“她为什么变成这样?”王圳好像在问我,但我不可能知道他的答案,他接着自答道:“做人不要太聪明,有时候笨一点也是件好事,她就是知道的太多,不然一定不会。”
我刚想问什么意思,复又沉默。
能让人变的反常的,一定就是他在意的,蓉蓉是他的一个软肋,也许在这件事情上,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知道他没有对蓉蓉施暴过,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多了,会是负担。
“等她醒了,把这个给她,她就不会闹。”王圳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接了,在掌心一块小小的暗色木牌,上面黝黑的字体写着他的名字,磨损的时间长了,有些笔画不再是那么清晰,给人一种年代感。
我上一次见这种木牌,是在石添那里,他说这是荣耀,也是墓碑,这都是吴爷往上那一辈才有的东西,陈锐许也是有的,只是他做大哥之后,到了袁颢沈易这里,就废弃了。
我点点头,表示会把东西交给蓉蓉。
王圳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在屋里找了支笔,随便抽了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压在烟灰缸下面,说:“手机我不常用,你有什么需要,给我发信息,等我看到会找你。家里多个人,房子可以换个大点的,卡里有钱,密码她知道。”
我频频应着,眼睛只盯着这个木牌,恍惚间又想到沈翊。
“三哥,我还有件事想问您。”我往前走了两步。 [$][笔$i][-阁]
王圳脚步顿住,我试探的开口,问道:“您知道沈易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爆炸就是沈翊,泥石流就是沈易。
我紧张起来,王圳身体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眉间紧紧皱了起来,打量了我一阵儿,淡下来说:“他父亲也做过这一行,做的不大,又脱身做了老师,我在他老家那边受过伤,躲在一个学校的仓库里,是他的父母救了我。我在那边修养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仇家追到那里,我走了之后,他们家受到很多次牵连,一次逃难中赶上大雨山体滑坡,遇到了泥石流。我欠他们家一份恩情,阿易没跟你说过?”
我摇头,这个回答让我出乎意料。
王圳说:“意外发生的时候他还很小,他住校,我也没见过他,之后我找到他一张照片,找过他很久,最后发现他被一家人收养,大一点去了l市读书,过得不错就没有打扰。直到他故意伤人没有逃脱入狱,我才真正注意到他,做了他的介绍人,在他出狱后给他找一份差事,教了他点东西。”
“这些东西不是秘密,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对他的关心还不够,不过你们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知道的少点省心也挺好。”王圳说着,打开门,“你待着吧,我先走了。”
我应声,看着他离开,门关上之后,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我所知道的这些事情,不究细节,觉得沈翊漏洞百出,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锁眉暗自思索,抓着脑海里的一缕追寻下去,想着沈翊说过那些关于交换人生的话,迷茫间忽然找到了一个让人茅塞顿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