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到草坪里滚的东西,被保鲜膜裹了一层,一头黑红,是半截断指。
我看着沈易弯腰把它捡起来,崩溃的抓着脑袋钻回了家里,那张面具的阴影还在脑海里萦绕,赵嘉齐说的那些话,让我回忆到过去被苏娜抓起来的日子,满目狼藉。
信封里还留了一张字条,是一个地址的名字,少人烟的地方,聚满了外地过来打拼的人。
沈易依照地址去看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说那个人死了,死相跟黄伟杰差不多,只是没有被割开嘴巴。他还拍了照片,我摆摆手没敢看。
第二个死者依然是程辉的人,与沈易之间的联系也只是收接时的矛盾而已,赵嘉齐说他曾经藏在一户居民家里,从楼上泼了一壶滚烫的热水,如果沈易躲得慢一点,恐怕就会浑身烫伤进医院。
这两片拼图并没有办法拼接起来,依旧看不出是个什么建筑。
在这片拼图里,这栋楼的玻璃里,折射出了一个建筑群的倒影,在我印象里,b市并没有这种类型风格的房子。
二十四片的拼图,mas真的要杀满二十四个人才罢休吗?
沈易对as是个杀手,与他有仇的人多了去了,可却没有人能抓到他,更何况沈易呢。
他只能保持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人死了之后,处理掉尸体,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隆升那边承包了一个大工程,附近一个村子要开发,面积很大,风景好,当地有自己的文化底蕴,出过一位有名的学者,他的故居还被冠上牌匾想划景点,但因为交通问题,这件事搁浅了没成。不过这并不能否定它的开发价值很高,而且是政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响起来要投资扶植的项目,还要专门为那里修一条路来促进旅游和经济。
沈易忙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副正常人的样子,他们这些人要搞拆迁,为了高利益,给的补偿都很低。一开始也做工作,说的天花乱坠,进去的很顺利。但也有遇到不愿意搬的,就用他们自己的办法来解决,真闹出事来,陈锐上面还有人顶着。没钱没背景的小平民,拿什么资本去跟他们斗,怎么都只能吃哑巴亏。
沈易只管策划和推广,下面的事怎么弄,跟他没多少关系,陈锐对这事儿也不算特别上心,他只看结果,不管过程。他们做这个工程,就是炒一炒自己的声望,走走关系,以后做事好方便。
地方有想拆的,就会有不愿意走的。
村子拆迁工作快完成的时候,那边出了一件意外。一片种烟草的老板,在与这边的负责人谈赔偿款的时候,暗地里让手下一个女孩儿,拿出了从隔壁山上偷来的开矿用的乳化炸药,在村口的地方进行了一次小型爆破,炸断了通往村口的小土桥,阻断了村子与外界的来往,把里面的工程队也困在了那里。而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想过去只能淌水沟,这件事发生之后,负责的人跟他翻了脸,带着人上门,却被那位老板一块板砖砸破了脑袋,在他们反抗的时候,在他们的脑门上顶了一杆枪,一小队的人全被打了出来。小爆炸没有引起更多人的关注,但也有几个守着的人受了伤,好在没有人员死亡。
这事儿报上来,赵嘉齐过去看了眼,在泥潭里搭了几块木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摸,进去时还是沾了一腿的泥,回来说这事儿谈不成。
每次一遇到事情时,我和沈易之间的差距就会明显的表露出来,他的很多东西我根本半点不懂,他身边的陪着的人,一直都是苏娜。
苏娜查了那位烟草老板,结果却是找不到具体资料,历史一片空白,往上推二十四年前,才出现在了那个村子里。
苏娜说,这种人要么就是一普通的小农民,没犯过事儿。要么就是下面惹不起的大人物,犯得全是大事儿。
b市一直是华灯迷彩的琉璃地,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屁孩呢。不过后来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也听说过,三十多年前是b市经济发展最迅速的黄金时代,也是隐在阳光下的灰色行当做的最糜烂的阶段,出了不少以悍匪冠名的人物,个个的名号说出来都很响亮,。只是后来警察逼的厉害了,花了几年的时间,组织了一次打黑行动,用了手段才敲掉了一批人,抓到的很多,跑了的也不少,现在还有很多未落网的在逃犯。
苏娜就是担心,这位老板连炸弹枪药都敢碰,可能会是那批淘汰下来的人里的一个,那他们玩儿硬的就不行了。那种人要是惹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因为他们苟活几年,偷来的命,根本就不怕死。
我们都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不过陈锐知道,即使那时他才十来岁,刚出来混,还什么都不是。那时的这行的老大,是他的大哥,也就是那位吴爷。
苏娜去求助陈锐,而陈锐的话是沈易接的活儿自己解决,他不管也不问,闹出人命就给处理后事,别的找他没用。
他们的人去谈判,加了价格,比别人高出五倍不止,可烟草老板丝毫不为心动,只说了四个字:坐吃山空。
他们要的是留下那几块烟叶地皮,是生活的本事,而不是高楼大厦,抱着钱无家可归,无事可依。
沈易的话也简单,钱多少都给,烟叶不能留。
他们对这个村子的规划已经做好了方案,并且通过了上面的审核,媒体上也报了出去,大肆宣扬了这个新项目,旧村翻新,走的风格也是生态养生,后期从绿化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