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这个人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笑起来很温暖,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乔煜一样。
我们话刚说完,陈灿老公也走了过来,正跟陈灿打着电话,我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她在那边咋咋呼呼的关心,只是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好像是沈易到了。他把电话挂断后,扭头问了问周岩,“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岩笑了下,“当然可以,路上小心,蜗牛小姐,谢谢你送我过来了。”他挥了挥包好了手臂,我也笑笑,在他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我叫乔绫,如果你家的牛病了,可以找我啊,我现在是兽医。”
我说完跟陈灿老公先走了一步,反正周岩要回警局,我们也不顺路。
陈灿回了家,她老公也在把我送下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又要处理坏掉的车子,又要急着回去看陈灿。
我打开门进去之后,看到沈易正抱着大哭不已的乐乐紧紧蹙着眉,在他手上擦着药水,张婶站在一边心疼的看着。我跑过去,才看到乐乐的胳膊上可能是在撞车的时候撞了一下,有一点青。
“在哪儿遇上他们的?”沈易问我,他脸上也有些疲倦,并且衣服上有烧灼过的痕迹。
我觉得不对劲,“郊区小道,陈灿约我们去郊游。你怎么知道我们发生意外的?”
沈易没有说话,让我去给乐乐冲奶粉,然后把他交给了张婶。
他一定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他不肯告诉我,也许是因为是他们内部的事,也许是他一直一直都有事瞒着我。
我没问,只问他:“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他让张婶把乐乐抱回去,靠在沙发上低低的舒了口气,我帮他倒了杯水,他捏起杯壁,喝了口润润嗓子,语气很淡,对我说:“我把从砚青山拿回来的配方交给陈锐了。”
“你疯了?”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出声。
他说过那是他底牌和保障,怎么好端端的,就把它给了陈锐?
我想不明白,问他:“为什么?”
“原因很多。”沈易答非所问,说道:“不过我只给了他一份,他并没有得到全部。我在贫民窟收的那几块地里,其中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砚青山的拿回来的那几份配方,现在正在研制。”
他把水倒了一点出来,用手指沾了水,在上面画了一个五角星,点出了中间的中心点,“这就是百乐,这五个角,就是我用配方换来的工厂,它们连接起来,囊括了b市所有最好的交通枢纽。东西生产出来,可以直接通过这些路线进行销售,而且每一个都会有一条最近的路线通往百乐,是绝佳的位置,要把b市连接起来,每一个都必不可少。”
我还是不明白,沈易指着两个角,说:“这两块的地盘是袁颢的,我想往那边插,总要有个理由,所以就告诉陈锐,这几份配方,由我自己来找地方生产,只要成品出厂,利润会翻几番的往上涨,而这些我会交给他八成,自己只抽取两分。陈锐他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也明白他需要什么,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就可以各取所需。”
“但听起来你并没有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还是陈锐更得利一些。”
“嗯,但我不可能只是为了他的利益替他做事,这批货如果能够顺利的做出来,我会想个办法去把砚青山那批毒品运回来,一次性敲掉袁颢在佤邦的线,重新再缅甸找一个合适的原材料供应商,把这一行垄断握在自己手里。”他说着,我总觉得他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像只狐狸。
“你之前不是还想搭那条线?”现在又要把它断掉。
“他们的关系很牢固,我只能试探过,不顺利,不如培养自己的合作商更安心。”
他的东西做出来,与袁颢联系的毒品那边会是一种竞争,而他这副胸有成足的样子,那他的配方定然是超过了现在市面上的海洛因冰毒之类。他如果能赢到市场,这东西真的获利那么大,那陈锐也就不需要袁颢了,而会转向依靠他的货。
拿自己的底牌换地盘,来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打进袁颢的辖区,顺便斩断他在百乐立足的一个重要因素,眼下看来这个主意确实很不错,发挥到了自己预期的作用,只是好像出了些意外。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太顺利。”我说,死盯着他的表情。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把烧坏的衣服脱下来团了团扔在一边,“有一点。陈锐总不会听我的空话,我是为了诚意才给他一份方子。这批东西这几天从开始都是我自己在做,原料也是我个人直接从陈锐那边拿的,没有出过任何意外,消息也没有任何走漏,一直很安全。昨天夜里陈锐却说我给他的那一份配方有问题,他在七区的一家工厂安排了人试验,过程中冒起了浓烟,我赶过去时,那里已经着了火,负责人到现在没有找到。”
“你做了手脚?”
“没有。”他说:“也许并不是配方有问题,而是人有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人是袁颢的人?”
沈易说:“他跟过袁颢六年,后来被分了出去,现在跟陈锐。”
我心里颤了颤,这个设想属实,袁颢连在陈锐身边都安插自己的人的话,那就有些可怕了,沈易在这里折腾的这些事儿,说不定袁颢早就知道了,已经把獠牙对准他了也不一定。
“要抢走乐乐的这些人,会不会是他的人?”我这句话说的太急,咬到了舌头,抹了抹嘴居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