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近在咫尺的小女人,用黑白分明的眼仁,想要迫切得到真相的看着自己,方信祁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一片淡然的对视她。
烟在他指间还在继续燃烧,两个人没有因为烟雾的层层缭绕而看不清对方眸光的闪烁,相反,此刻的两个人,就好像谁也没有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看对方。
“你要什么解释?在我这里,你可能拿不到你让你满意的解释!”
良久,方信祁才轻轻掀动嘴角。
“就算得不到让我满意的解释,我也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他给她一个解释,她可以选择不信他,但是他至少给了她一个态度,她只要一个态度,一个他对自己,对自己亲人离去的交代的态度。
夏帆澄澈的目光,果敢的迎上方信祁。
两道目光,以不同的状态,一个如火,一个似冰,在空中杂然交汇到一起。
指间,猩红的烟头儿,一直燃烧到烟蒂,在即将烫到他手指前,捻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方信祁别开眸光,夏帆又问,“从你嘴巴里得到一个解释,真的就那么难吗?”
“在我这里没有解释,我从没有做我自认为有错的事情!”
“方信祁!”
夏帆恼火的出声,他从来没有做他自认为有错的事情,所以,她亲人的死,他一直认为都是对的?
夏帆下颌处的弧度,绷得紧紧的,就算是一张拉满了弦的弓箭。(
仰高下巴,她一再艰涩的动着喉,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下后,才出声——
“你走吧!”
她不想再看见他,既然一个手刃自己亲人,毁了自己家的男人,连一个解释也不肯给自己,她还有什么能渴求的了。
声音细如蚊蝇,方信祁却还是听了个仔仔细细。
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方信祁随手又抽出来了一支烟。
只是不等他点燃,夏帆赤红眼眶,从他手里夺过他的烟和打火机。
“你不走,继续赖在这里有意思吗?”
方信祁因为夏帆的话,抿紧唇,无声的对望眼前这个小女人。
见眼前的男人不语,夏帆心底凄凉。
绕不开,避不了,他们只得接受命运的安排,继续相互纠缠不清。
握紧手里的打火机,眼白处渐渐浮上血丝的夏帆,拿起她抢过来的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不同于女士香烟,男款的香烟,让打从戒毒成功以后,就不再接触香烟的夏帆,当即就咳嗽出声,因为烟雾呛入她的呼吸道,她的眼眶中,逼出了泪雾。
“你在干嘛?”
方信祁声音冷沉,黑着一张脸,抢过夏帆手里的眼。
“咳咳……放开我!”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需要任何人安抚的大女人,但是自己又会在不经意间,时不时的用一些幼稚的行为,小女人的闹着情绪。
“闹什么?”
方信祁不悦的出声,跟着将夏帆手里的烟和打火机,直接抢了过来,然后顺着开着窗户那里,直接就丢了出去。
遒劲力道的手,掌控夏帆的两个肩膀头儿,方信祁灰色的眸底,幽暗、深邃,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有说不出的冷鸷。
“闹够没?”
他捏住夏帆肩膀的力道有些大,让身子骨孱弱的夏帆,有些疼。
“你放开我,要么你马上离开这里,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丁点儿也不想看到你!”
夏帆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眸光也变得忿忿不平的盯着眼前这个哪怕她闭眼也能想到他长什么样子的男人。
“解释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没有因为夏帆的话而放开她,方信祁反而把她扣得更紧,一双手,大有要捏碎她骨骼的意味。
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夏帆也是一样。
“对,很重要,解释对我来说很重要!”
夏帆坚定的回答到。
男女在看待问题上存在偏差,男人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一句解释对女人有多么的重要。
方信祁盯着夏帆的眼,听着她没有商量余地的和自己要解释,他本就菲薄的唇瓣,都紧抿成了一道弧线。
“怎么?就是不肯给我解释是吗?既然这样,我请你离开!”
等不到方信祁给自己说任何一句可以平复自己情绪的话,夏帆挣脱开他的禁锢,手指向门口那里,让他离开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夏帆的肩膀从掌心中脱离,方信祁想要重新按住她,却莫名没了力气。
他抬眼去看她,无声对视下,方信祁紧了紧拳头后,与夏帆擦身而过,向门口那里走去。
方信祁从自己的身边走开,夏帆瞬间就听到了自己心弦坍塌的声音。
指向门口那里的手指,无力的收回,她本就羸弱的身体,如同身处在寒风中一样,摇摇晃晃起来。
支撑不住,夏帆将手按在桌子边沿那里,跟着,有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的往下流淌。
泪水越流越多,因为自己与方信祁重新遇到后,还是在自己公寓这里,自己都得不到他的一句解释,夏帆直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要被扯裂开一样往外翻涌滚烫的血。
热泪盈眶的无力感,就像是千万把刀子,硬生生的往她心里cha,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继续生活下去了,而她最后想要握紧的阳光,都这样残忍的幻灭在她的掌心中,她心里悲哀到有说不出的绝望。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wen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