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个旮旯韩是不是干的太过份了?”张良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书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文书放到了范增的书案上。这些都是告发旮旯韩的文书,农会的权利越来越大。除了对华夏人还保持着尊敬之外,旮旯韩甚至已经猖狂到不鸟羌兵的地步。已经有不止一位羌兵军官,来范增这里告发这个月氏人。
“这次又怎么了?”范增批改着文书,西域要供给平凉的军刀战马又增加了。无奈的范增只能扩大生产,好在云玥担心西域的控制问题。又派来了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轮换到期应回平凉的队伍。羌兵也派来一万人轮值,范增不打算让那些杀才那么快回家。留两个月,弹压一下月氏人。这两个月将士大月氏最为动荡的两个月,他手里需要有兵。
“公然索贿,还打了巡街羌兵。下边已经弹压不住了,好多人说若大人不主持公道。他们就自己解决!”张良小声的道。云家军队等级森严一向最注重纪律,能将最听话的羌兵逼到这步田地,可见旮旯韩做得有多么的过份。
“在人呐!眼睛是黑的,那心就是红的。若是眼睛红了,那心也就黑了。”范增翻看着张良拿过来的文书,翻看了几篇。都是告发旮旯韩酷毒,贪墨,****……,只是这几项罪名就够将他大卸八块儿。更别说,这家伙领导下的农会,居然猖狂到了殴打羌兵的地步。
“侯爷说!老天要让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这个旮旯韩就已经疯了,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范增轻飘飘的将文书扔到一大摞文书的上面,背过手来重新踱回到案几后面坐下。
“诺!属下这就去通知羌兵,让他们动手。”张良兴奋的转身就要跑,旮旯韩的所作所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刚满月的娃娃,他居然能抓起来就喂狗。这已经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从小身受儒家教育的张良,十分想为民除害,也为老天行道。
“慢着!”范增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良的心“咯噔”一下,生怕这位大人改变主意。他是大月氏的最高领导人,现在也只有他能够一言决定旮旯韩和农会的生死。张良只能转身回来,迷茫的眼神看向面沉似水的范增。
“教导你多少次,遇事要沉着不要慌张。像你这样喜怒表于色,还不让人一眼看穿?”
“诺!学生受教了!”老狐狸怒了,小狐狸赶忙俯首帖耳做乖宝宝状。
“记住了!潜规则做事,明规则整人。侯爷颁下的煌煌法典具在岂容你动用私行?你以商议打架事情处理结果的名义将他框到军营里抓起来,然后举行公审大会。他坐下了这么多恶事,自然仇家漫天飞。你找些人来,作为原告告发。大月氏已经乱了有小半年,大乱必治这是常理。现在需要的,就会恢复法制让官府做该做的事情。
至于农会,就让月氏人去揭发他们好了。有劣迹的,有命案的。都要明正典刑,按照侯爷颁布的律令行事。这样,既给月氏人出了气让他们服咱们,也让他们对法典有了敬意。也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对咱们心存感激。大月氏的精英阶层已经荡然无存,只要咱们灭其文化断其传承。就能亡其国灭其种。三代之后,他们跟咱们一样说华夏语穿华夏服。从心底认同自己的华夏人,那时咱们对西域的统治才算成功。”
范增的一番话让张良目瞪口呆,直有振聋发聩之感。这才是辅国良策,真真正正的治国阳谋。张良有些悲哀,自己跟随范增学习一年有余,居然连点皮毛都没有学到。当下一躬身,深施一礼道:“学生受教!”这一次,张良是发自肺腑的钦佩范增的学问。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既然身为你师便要尽到为师的责任。或许有一天,你也能够独当一面。记住!我华夏一统,这个世界将无缨其锋者。上苍早就我华夏民族,天生就是要统治这个世界。我们有灿烂的文化,我们有历史的传承。终有一天,天下将是我华夏天下。所有的民族,都将在华夏的羽翼下生活。
要建立这样的王道乐土,就要由一代又一代的华夏人拼搏奋进。靠我们这一代人是不成的,记住将为师的学问传承下去。只有这样,咱们才会屹立于世界之巅。”范增的脸上带着肃穆之色,好像正在进行一项极为庄严的仪式。
志存高远的理想,蛊惑性的语言。煽动性的鼓说,已经将张良青年人的狂热点燃得几乎爆棚。这一次张良俯身下拜,张口称喏。此时此刻,一颗火种已经深深种植到他的心里。他立志,将会为这一伟大的功业奋斗终生。
激动得打着摆子的张良离开了书房,范增肃穆的脸上露出了狐狸偷吃肥鸡之后笑容。又一个强烈的民族主义者诞生了,人这辈子还是需要一点儿理想的。这东西就好像迷航中的灯塔,指引人们前行。带着狂热宗教理想似的家伙,会被自己洗脑。在面对困难的时候,爆发出令人迷惑的自信心和顽强的斗志。有时候,这种狂热会产生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后果。
张良是一个聪明人,与其让他陷入了权谋倾轧之中。还不如让他留在西域,为侯爷开疆拓土。这鬼地方当老大很好,可范增还是想念平凉的富庶繁华。自己要走,没有接班人是不成的。
旮旯韩最近十分开始,活了二十几岁。也只有这小半年来,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虽然还是不洗澡,满身的羊骚味儿。可每天晚上,都有原先高高在上的贵族妇人们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