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听说军功可以封侯,如何能获得军功啊!”云玥坐在乌孙季长的床铺边上,一边剥着冻梨一边询问。
乌孙季长痛苦的将裘皮捂住了头,都问了八遍了。精虫上脑的男人惹不起,还他娘的不高贵不下手。乌孙家的秀刚刚上手,现在又打公主的主意。公主的主意也是你能打得的?乌孙季长现在极度后悔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危险!太他娘的危险了。
“不是说打仗打了四百多年了么?为什么我一来,诸侯就不再动武?”云玥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现在就去秦国,将秦王干掉。别说娶大王的公主,就算是大王的老娘都没问题。”乌孙季长实在受不了,坐起身来暴喝。气得通红的脸上,还有两道结痂的抓痕。这是那些小妮子们留下的纪念。
“嗯!这也算是一个方法。”
“靠!老天爷啊!把这个小子收走吧!弄场仗出来让这小子打,让他滚得远远的别在回来。”乌孙季长对着老天发出最真诚的祈祷。
或许是乌孙季长的祈祷感动了老天爷,或者是老天爷听到了乌孙季长发自内心的呼唤。战争居然就在云玥的企盼中爆发了。
爆发的原因不详,或许是北边的燕王觉得,自己统治地区过于狭小。准备找赵王要一点儿,于是便派了大将宁辛带着燕国的精兵强将来干一票。
宁大将军出手不凡,五万燕国虎狼之师连下武遂、桑丘两城。现在大军围困曲逆城,直逼大赵刚刚平定十数年的中山国故地。
赵惠文王大怒,当即调兵遣将。令廉颇为大将军,带领大赵劲卒五万迎战。一时间邯郸城风声鹤唳,唯独云玥在梨庄之中又蹦又跳。高兴得几乎发疯。
“哈哈!终于打仗了,老子的机会来了。”云玥昂首四十五度看着天空,面露白痴般的微笑。
赛扁鹊疑惑的用手抚摸云玥的额头,不发烧啊?为何会这般模样,莫非这小子发了癔症?
老奶奶愁眉苦脸,很为云玥的精神状态担心。小丫头们不再叽叽喳喳,都静悄悄的坐在屋檐下。等着赛扁鹊给哥哥看病出来,就连最调皮的小丫此时此刻也都默然不语。生怕自己吵闹,影响了赛扁鹊行医。
“奶奶,我没事。现在燕国大兵压境,大丈夫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云玥说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浑然忘记了刚才与赛扁鹊讨价还价不让他给自己行针,好家伙那就不是跟人扎的针。看尺寸云玥认为那针应该是给牛用的。
老家伙笑眯眯的揣着袖子走了,云玥恨得磨牙。他娘的烧鸡往袖子里放,也不怕油了衣服。
“你决定好了?一旦申报,再想撤回来可就晚了。”乌孙季长带着云玥来到军营门口,语重心长的对云玥说着。看得出他很郑重,大赵律法一旦被征发入伍。便是大赵军卒,擅自离开军队视作逃兵。一旦被抓回来,斩首之刑定然逃不掉。
“想好了,既然来到邯郸。便索性搏一个出身,即便不能高攀公主。至少也要给乌兰一个交代,待我搏得了军功便回来娶她。男人要有担当!”云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军营,那里面有征兵官正在点名。
对于云玥这种身怀大无畏革命主义情怀的有志青年,征兵官大加褒奖。口口声声言称云玥是大家学习的好榜样。被征发来的邯郸子弟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着云玥,云玥用看吴老二的眼神看他们。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征兵官很开明,给云玥发放了一件皮甲。特例给云玥放假一天,以便让云玥与家人团圆。至于武器,得等入营之后再行发放。
原以为自己说出要去从军入伍,家里会乱得好像进了黄鼠狼的鸡窝。没想到,听到云玥想随着大军出征的消息。家里面安静得可怕,小丫头都被婶婶们带去后院。姑姑帮着奶奶收拾行李,家里男人从军不是一次两次。
每一次出征,都是对她们心理上的一种煎熬。男人们出去打仗,伤心的却是家里的妇人。鲜衣怒马赴戎机,垂垂老妇哭断肠。一场长平之战,整个大赵几乎是家家戴孝户户哀嚎。云家的男人们,在此役当中驹殒命。你当婶婶们愿意寡居,实在是找不到婆家。
那一役大赵四了四十万青壮男人,看看现在邯郸城里就知道。人口简直断了一代,黄花大闺女都愁着嫁人,更别说守寡的妇人。
“冬衣不用这么多,马上就开春。行军还得半个多月,到了边境说不定已然是春暖花开。”
“傻孩子,你不懂倒春寒的厉害。春天穿少了,风能钻骨头里去。那是要做病的,哎……!”老奶奶谈了一声,男人都好像鸟。离巢之后,便想着飞。自己无力阻止,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好,这次打仗的对象是燕人,如果是秦军老奶奶会立刻带着全家返回雁门山。
没有热情洋溢的口号,没有长辈的关照。云玥觉得自己这顿壮行酒喝得好像是送行酒。乌孙季长闷头喝酒,芊芊正与一只肘子厮杀。旁边的赛扁鹊正在啃蹄髈,庞大牛一脸的愁容。至于另外一席的大栓兄弟更是如丧考妣,懂事了些的荆大垂首坐着。
荆二的小手慢慢滑上餐桌,妄图对那只炸鸡下手。却被荆大一筷子打在手上,看幸伙吸溜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疼。
混蛋啊!老子的壮行酒宴愣是吃出了追悼会的气氛。云玥这便怒了,“一个个的低着头做什么?老子的酒菜又没放毒药,家主那便已然说项过了。我走了,这里季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