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吵闹不休,忽然一名慕容拓跋的儿子慕容松走了进来。伏在慕容拓跋的耳边悄声道:“阿爸!平凉来人了,说是要见您。而且这人您也认识!”
慕容拓跋听了也是一惊,这个时候平凉来什么人?而且自己还认识,不由得疑惑的道:“来人是谁?有什么事情?”
“来人是邹衍先生,没跟我说。只是说要找阿爸谈谈!”
“请邹衍先生去旁边的帐篷里暂且等一下,爹爹随后就来。”慕容拓跋一惊,邹衍这人他认识,而且还算是颇有交情。这位星象大师善于推演,对灾害预测的准确率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当年邹衍在燕国时,慕容拓跋就曾经重金聘请邹衍推演。结果,那次推演让慕容氏族躲过了一场极大的雪灾。也正是那次之后,慕容氏才奠定了在东胡族内的领导权。可以说,一定程度上邹衍还是慕容氏的恩人。
慕容拓跋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单独去见邹衍比较好。毕竟,现在东胡与邹衍所代表的平凉处于战争状态。
“大长老,平凉派了邹衍先生来要与我们谈谈。您是否与我一同前往?”慕容拓跋身边的老金,纵观这一群人,还是老金陪着自己去最合适。
老金当然知道邹衍,对这个名字他简直是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天听说邹衍来了,着实是大吃了一惊。平凉有这样的人才,不单单是兵锋犀利的问题了。倒是要和这邹衍好好谈谈,了解一下平凉到底有多雄厚的家底。
“呵呵!老夫早想见邹衍先生一面,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走,老夫陪大头人前去”老金说着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踏步的向门口走去。慕容拓跋紧随其后,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头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要老金和慕容拓跋一起去处置。
慕容松在前面带路,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座帐篷前。慕容拓跋当先挑帘进去,见到一个五十许人的花白头发男人正端坐在案几后面。三缕长髯飘散在胸前,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是邹衍,还能是谁!
“邹衍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天定然要您再给慕容氏占卜一卦!这位是东胡族大长老,久仰您的大名也过来见见。希望不要唐突了先生!”慕容拓跋见到邹衍,立时摆出一副笑脸。
“哦,原来是大长老。邹衍这厢有礼了!”邹衍对着老金抱拳拱手,算作是施礼。老金则是呵呵笑着还礼,双方分宾主落座。
“邹衍先生从平凉城里来,可是有什么事?”出乎慕容拓跋的预料,老金坐下之后单刀直入,一点儿都没有往常的城府。这让慕容拓跋都吃了一惊,吃惊的金不知道这老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好,大长老快人快语。邹衍也就不掖着瞒着,今夜三更时分,平凉城里会送来五十车上好松木。邹衍就是来告知,请东胡派人接收的。”邹衍金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下轮到老金和慕容拓跋不蛋定了,他们正在为燃料发愁。没想到,平凉城里会主动送来烧柴,若是送粮食他们还不敢吃,可烧柴又有何不敢烧的,又不会中毒。
“哦,你我双方是敌非友。不知道邹衍先生为何要送给我们烧柴,实不相瞒我们正为烧柴不足而发愁。”老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邹衍,邹衍有一种让狼盯住的感觉,心底不禁一阵慌乱。
顿了顿邹衍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道:“二位不要疑心,邹某是奉了我家侯爷之命而来。侯爷说,平凉缺少烧柴。诸位远道而来,切莫慢待了诸位。而且侯爷还说,你们在平凉城下消耗完粮草。自己就会陷入绝地,这些烧柴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
“你……!”慕容拓跋霍的一下站起身来。云玥这简直是在羞辱他,知道东胡人已经陷入了绝境。偏偏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叔叔可以忍婶婶也忍不了。
“哦,带老朽多谢侯爷款待。还请邹衍先生回复云侯,东胡很承侯爷的情。只要侯爷能够再给一百车粮食,我东胡愿意即刻撤军。并保证,用不再侵犯平凉边境。”老金拉了慕容拓跋一把,然后面色如常的对邹衍说道。
“既然大长老说了,邹某自然会向侯爷转达。平凉富庶,区区一百车粮草还不放在侯爷的眼中。不过侯爷这也是为东胡着想,各位留在平凉只会死路一条。侯爷让邹某转告大头人一句华夏人谚语,树挪死人挪活。至于什么意思,还请大头人自己琢磨。好了,邹某的差事已经办完。今晚三更,还请大头人派人接收烧柴。”邹衍说完,嘿嘿坏笑一声站起身来便走出了帐篷,着实是傲慢无礼至极。
“欺人太甚!”莫荣拓跋一脚便蹬翻了松木案几,咬牙切齿的道。
“呵呵!这位云侯倒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你今天晚上咱们就能够得到一百车粮食。既然打定主意要走,就不要拖拖拉拉。云侯说得对,咱们留在平凉只会死路一条。走吧,去关中碰碰运气。”
“大长老……!”
“还没明白?云侯派人来送烧柴,就是说他知道我们烧柴不足。这就是咱们的软肋,没了烧柴怎么做饭人怎么取暖。冰天雪地的,还不冻死人?
咱们就好像一条蛇,被人捏住了七寸。这平凉一天也待不得了,他送咱们一百车粮食。就是要咱们去进攻关中,为今之计咱们也只能进攻关中,这就是所谓的人挪活树挪死。”老金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是这次西征的极